战王府——
以周策语为首的,不多不少十五个侍卫,精神萎靡,一副没睡醒的模样,齐刷刷地跪在楚南州面前。
一盆冷水对着自家兄弟浇了下去,周策安颇有些大仇得报的快感。
瞅你能的不行,早就说了,那女人不简单,偏是不听!
“人呢?”
楚南州阴恻恻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周策语不禁便打了一个寒颤,赶忙抱拳请罪。
“王爷恕罪,王妃对我等用了蒙汗药,虽然用量不大,我等只昏睡了一刻钟,可待我们醒来,王妃已经不见了踪影……”
欲言又止地,周策语小声道:“今日午时,姜兮尧曾来府上找过王妃,送来个顶大的箱子,二人闲聊了两句便散了,属下原以为,王妃是又去见姜兮尧了,遂寻了过去,可姜兮尧正在慎刑司务公……”
总之,这人也没去找姜兮尧,莫名其妙就消失了。
“下去。”
捏碎了一支上好的翠玉狼毫笔,楚南州轻斥着,显然是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知道那女人不一般,这才精挑细选出几个机灵的过去护着,没想到,脑子是有了,功夫跟不上
“下去领罚。”
楚南州背过身去,神色漠然,显然是不想再见到他们。
向周策安投去求救的眼神,岂料却被他无视,周策语叫苦不迭,深觉这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
短短几天,已经被罚了两次,比他之前跟在王爷身边十年的次数都多……
月上柳梢,洺湖上,观雨楼灯火通明,星光熠熠,在湖面上投映出一片光辉璀璨。
广寒宫内,苏妙晴男扮女装,身着一件银白色长衫,腰间系着翠玉绅带,将一头乌黑的秀发高高束起在小冠内,盘腿坐在蒲团上,和孙宥礼唠嗑。
汲取了上次姻缘会的教训,再来观雨楼,可不敢再堂而皇之地以苏妙晴的身份现身了。
现在的她,是荀彧公子。
苏妙晴兴致缺缺,把玩着一颗黑色的棋子,脑中思考的,全然都是要将那十五个侍卫还给楚南州的事情。
那十五道视线如影随形,就连方才避开他们来观雨楼,都费了自己好大一番功夫……
孙宥礼含笑坐在对面,抬手落下一颗白棋,棋盘上的局势陡然转变,吃下了黑子的半壁江山。
“切,不玩了,真是没意思,我说,你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吗?我可是个女子。”
苏妙晴将手中的棋子一扔,病恹恹地垂下肩膀。
每次都输,有什么意思?
孙宥礼一怔,牵起唇角,“承让了,宥礼现在是和荀彧公子下棋。”
言下之意便是,如今你又不是女子,我不必让着你。
苏妙晴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叹。
哎……
这话说的,没毛病,她不反驳。
为苏妙晴添上一盏茶,孙宥礼自袖中掏出一纸房契,就着棋盘,推到苏妙晴面前。
“听公子的吩咐,已将定海山的房契分割好了。”
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前几日,南阳王曾派人前来,打听荀彧公子的行踪。”
苏妙晴柳眉微蹙,将那一纸房契在棋盘上拍得啪啪作响,连带着棋子都在棋盘上跳跃,扰乱了整副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