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要的就是冲突,只要出现了死伤,别人想捂盖子都压不住。
他带着锦衣卫在后面笑吟吟地看着,也不上去帮忙。
如果这群士兵连一群乡民都对付不了,那大明朝早就完蛋了。
郑星辰虽然不愿,但形势所迫,不得不下令进行弹压。
两边实力相差悬殊,几个呼吸之间,乡民就倒下了十几个。
受到鲜血的刺激,乡民们的脑子终于冷静了下来。
“你,你们怎么敢动刀子?你知道我们吴老爷是什么人吗?他是大官,比县太爷都大。我告诉你们,你们摊上事了。”
领头的那个傻瓜居然还妄图恐吓郑星辰。
郑星辰都快要被他蠢哭了。
“蠢货,你们家吴老爷已经被皇帝派人给抓了。回头看看你们身后那些人,那是锦衣卫,是天子亲军,是皇帝的人,听懂了吗?”
众乡民闻言纷纷扭头去看钱宁。
钱宁等人骑在马上,哈哈大笑,看着这群愚民在那里犯蠢,就像看猴戏一样。
目前的情况完全按照钱宁设想来的,吴燕青煽动乡民作乱的罪名已经坐实了,谁也救不了他。
而且最妙的是,整个过程,全部是州卫所兵动的动手,锦衣卫的刀子并未沾染丝毫乡民的血。
兵不血刃就达成了目的,看以后谁敢再小瞧他钱宁。
乡民们虽然没见识,但至少知道,皇帝比吴老爷大。
现在很明显,吴老爷不是被“强盗”绑票了,而是被皇帝派人给抓了。
而自己等人,靠山倒了,又得罪了皇帝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后,众人大骇,扭头就跑,就连躺在地上的伤者都顾不得了。
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吧。
几个呼吸的时间,乡民们就都做鸟兽散去,现场只丢下死伤满地的倒霉蛋。
钱宁和郑星辰都没下令追击。
钱宁的目标,从来都是吴燕青,对这群愚民压根不感兴趣。
现在目的已达,不必横生枝节。
至于郑星辰,他本就是子虚州本地世袭的军官,不想对乡里乡亲的动手,若不是乡民们太蠢,他宁可息事宁人。
钱宁双腿一夹,策马来到阵前,笑嘻嘻地对郑星辰道:“恭喜郑将军,成功平定民乱,看样子你这把总的位置,没准还要往上升一升呐?”
郑星辰苦笑着行礼,道:“钱千户说笑了,只不过是一群愚蠢的乡民罢了,哪里算的上民乱?”
钱宁冷哼一声,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轻视。
自己话中已经暗示的这么清楚了,只要他配合自己把民乱这事给吴燕青坐实了,自己自然会记他一功,帮他升职。
但不管他是没听明白,还是压根不想接自己的好意,他亲手关上了自己升职的大门。
钱宁懒得再和他废话,把手向地上痛苦呻吟的那些人一摆,一声令下,众番子上前,挑那些伤比较轻的人抓出来绑了带走。
“围攻天子亲军,等同造反。这些是人证,本官带走了。布政使大人那里,本官会派人通知。地上这些乱匪,就交给郑将军充作军功了。”
郑星辰似乎想要给那些乡民说情,但犹豫了一下后,最终还是没张开嘴。
钱宁带着战利品,策马离开。
这回不用钓鱼了,钱宁直接把速度拉满,没多久就回到了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