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捣鼓不过一会儿,苏夏就恢复了平静,扯起嘲讽的笑容回敬女人。
“曲小姐,你七年前就已存在,那应该知道我跟欧子扬七年前就已经闹翻了吧?说这样的话,你难道不觉得很可笑?”
“哎,我当然觉得很可笑。”女人并不否认地接了一句,却又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子扬竟然撕下脸对你说:‘你是他的女人’,这么多年我就听他对你说过,其他女人他话都懒得说多一句,来就来,不来就走。”
“你……”这话一出,苏夏再也不能自我调节,目瞪口呆地盯着她,“你到底是不是欧子扬的情人,怎么那么清楚他的情史?”
她的问题却让女人遏制不住笑声,“哈哈哈哈……”
花枝乱颤地笑了一阵,女人才斜眼瞥了她一下,满眼意味深长,却卖着关子不给她答案。
苏夏不由生出一丝烦躁,当下就把脸撇开,嘟嘟囔囔道:“我发现我真是自找气受,竟然听你说那么多有的没的……”
女人听了她的嘟囔声,才漫不经心地道:“那家伙哪有胆子让我做他的情人,只有他哥那个变态才胆肥不怕被我揍。今晚帮你逃跑绝对会把他气炸。如果让他知道我为了看好戏故意不解释,他一定会将我五花大绑扔回他哥那里,我好不容易才从他哥那个变态的床上逃下来,可不能把靠山给弄倒了。”
苏夏闻言下巴差点就掉了,舌头被猫咬了似的哑巴了十几秒钟,才结结巴巴地发出声:“你……你……你说什么?”
女人见她不明白,于是便一本正经地解释了一次,“我跟子扬是十几年的同学兼好友。那家伙短打打不过我,所以一向不把我当女人看。我之前是个老实本分的外科医生,有次那家伙带他哥来找我看伤,他哥一个对眼就把我给扑了。”
“……”
尽管她这次解释得很清楚,苏夏却还是消化不来。这女人明明就跟欧子扬一副有奸情的模样,居然跟她解释她只是他的红颜知己……相信她是为了讨好欧子扬还比较靠谱。
正想着,女人却蓦地将她的手机丢了过来。
“自己看看。”
苏夏马上就条件反射地将她的手机接住,低头看完欧子扬的大哥--欧子弘的网上资料,才面无表情地将手机递回给她。
女人却不接,只是道:“拿着吧,这是我跑路专用的手机,没几个人知道。”
苏夏只好将手放下,揣着那似乎有点烫手的手机,在心里慢慢消化这女人还真的是欧子扬十几年的好友,和他哥的公开情人的讯息。
其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深酒红色的宾利车孤独地在深夜的马路上疾驰着,连一辆追来的车都看不到。
也不知道是欧子扬太迟钝,还没发现苏夏逃跑,还是发现了,因为他那姓曲名瑗的好友开车速度太牛逼,所以追不上……总而言之,苏夏最后成功逃出了那可能会变成她的囚笼的欧子扬的别墅。
四天之后的又一个深夜。
欧子扬才接完张帆的汇报电话,告知他今日在S市的所有码头、动车站、汽车站、高铁站、飞机场都没发现苏夏的踪迹,一个让他意外又让他惊喜的人物就打来了电话。
“欧子扬,你个王八羔子,趁姐姐出去蜜月就肆无忌惮欺负苏夏,今晚姐姐有你好瞧的!”
陆敏振聋发聩的声音夹杂着,对于开车人士来说并不陌生的车子疾驰碾过路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狰狞恐怖。
欧子扬却自动忽略她那杀气腾腾的气焰,只是冷静如常地问:“敏姐,苏夏现在在你身边么?”
这声一出,那头又是一阵夹杂着杂音的咆哮,“在不在不是重点,重点是姐姐忍无可忍了!王八羔子,你以为人人都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你把她的包包和手机收缴了,按在床上调教一段时间,她就会心悦诚服地跟你?你像个男人么?”
欧子扬闻言不由恼火,将四日来都搜刮不到苏夏行踪的郁卒情绪都对着她发了出来,“陆敏,我要囚禁她何必等到现在?是她一直在跟我闹,半夜时间都不肯等,好像我会吃了她一样……”
“王八羔子,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你给我等着,姐姐现在带人过来了,今天你要是不郑重其事向苏夏道歉,将她的东西都还给她,我就灭了你!”那头的陆敏不等他发泄完却继续咆哮,且十分迅速地挂了电话。
憋了一肚子气的欧子扬于是立马拨通张帆的电话,“张帆,马上派人将曲瑗丢回我哥床上去!我看她以后还敢不敢故意拐跑我女人!”
他这里正怒火翻天,陆敏那边亦然。
一挂电话,就将手机扔给坐在副驾驶位的苏夏,“放心,姐姐一定把你的东西要回来!破坏姐姐一生一次的蜜月,等下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她开车的速度可谓风掣雷行,加上后面那队声势浩大的跟班私家车和摩托车,简直就跟黑社会寻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