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和乔氏见着那被喂养得白白胖胖的小娃娃,都笑成了花,“哎哟,真是招人疼。”
乔氏也想抱孙子,但还是先让谢老夫人抱了,她在一旁美滋滋过了个眼瘾,就拉着云黛到一边,问起她的身体与近况来。
云黛一一答了,还笑眸弯弯地站起身,在乔氏跟前转了一圈,“母亲您瞧,我还胖了一圈呢。”
乔氏上下打量着,见她莹白的肌肤透着红润的气色,也放下心来,柔声笑道,“不胖不胖,哪里胖了,我看还能再吃一些,姑娘家脸上有些肉才更好看。”
云黛点头应和,理了理衣摆,挨着乔氏坐下,缓声问,“母亲,您和祖母来之前怎么也不递给信,好叫我早点做准备迎接。”
“我早和阿缙说过了,是他要瞒着你,说要给你个惊喜。”乔氏摇着头,眸带揶揄之色,“可不得了,阿缙这根木头都被你调教的会制造惊喜了。”
云黛面色羞红,“怪不得这阵子看他神神秘秘的。”
缓了缓,她又道,“不过母亲和祖母能来,我真是再惊喜不过。你们这回来了,可得多住些时日。”
“好好好。”
乔氏一叠声应下,抬眸看见谢老夫人怀里的大胖孙子,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喜色,“我和你父亲刚收到你生了的消息时,真是抓心挠肺,恨不得背上长了翅膀飞过来瞧。先下好了,可算是见着这小娃娃了。”
说到这,她一脸怜惜地拍拍云黛的手背,感慨道,“云丫头,真是辛苦你了,将个孩子生养的这般好。”
云黛莞尔一笑,“阿狼很乖,一点都不闹腾,算不上辛苦。”
要说辛苦,这个小的有奶娘和丫鬟们带着,她每日都不用费什么心力。反倒是谢伯缙那个大的,产后三个月她的身体恢复了,他旷了那许久,自是变本加厉的折腾,应付他才叫辛苦呢。
且说这日夜里,一家人围坐一块,和和美美吃了顿团圆饭。
自此,谢老夫人和乔氏便在庭州府上住了下来。
两位长辈成日围着小世子转,看着这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每日饭都能多吃两碗,简直乐不思蜀。
就是可怜了晋国公,长子长媳大孙子远在北庭,次子在长安做官,三子在外游历,原先家里有媳妇有老娘,倒也不觉着冷清,现下老娘和媳妇都跑了,且一跑就没个归期,独留他一人空守个国公府,心里那叫一个苦哇。
他几次三番写信催乔氏回家,总不能有了孙子就忘了夫君。
乔氏每次回信,都是“下月一定”。
可一月又一月过去,眼见着秋来枫叶落,冬日腊梅香,转眼春来到,媳妇还未归,晋国公忍不住提笔寄了一首又一首酸诗——
乔氏收到这些情意绵绵的酸诗,一张脸都臊得慌,嘴上骂着“老不正经”,心下到底有几分不忍,还是收拾起行囊,决定回肃州。
谢老夫人才不愿回去,她在长孙这过的挺舒坦的,年纪大了,就爱子孙绕膝的氛围,虽说现下就一个小孙子,但她眼瞅着长孙和长媳的那股恩爱劲儿,觉着这几年定能再添一两个。
她哪都不去,就在这儿守着下一个。
乔氏离开北庭时,正是春暖花开的三月里。
小世子穿着锦绣绫罗的袍子,戴着顶花纹精美镶了一圈毛边的帽子,衬得一张肉嘟嘟的小脸蛋愈发娇嫩,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乔氏,奶声奶气喊着,“阿奶…啊……”
乔氏一听到宝贝孙子的唤声,眼圈红了又红,是一千一万个不舍,“阿狼乖啊,快快长大些,等你长大了,叫你爹爹阿娘带你回肃州,来见你阿爷和阿奶。”
小世子眨巴眨巴大眼睛,听不懂,朝乔氏露出个纯洁可爱的笑,还吐了个口水泡泡。
乔氏抹了把眼泪,狠了狠心不再看孩子,免得越看越舍不得,转脸与谢伯缙和云黛他们告别,叮嘱他们多保重。
谢伯缙揽着云黛的肩,“母亲放心,我会照顾好她和孩子。”
云黛也很不舍,更噎道,“您路上也多保重。”
乔氏应了声,再三话别,转身上了马车。
等初夏时分,她好不容易赶回肃州。
一下马车,就见到胡子拉碴、形容憔悴的晋国公大步走了上来,一脸激动望着她,“夫人,你可算舍得回来了!你可知道这大半年,你不在府上,我过得有多苦哇——”
乔氏面上一热,拽着他的手就往府里去,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道,“可别在外头丢人了!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人了,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晋国公笑呵呵跟在她后头,“是,夫人说得都是。”
只要夫人在身边,每天都是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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