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耳点了点头表示回应,也不坐,只是走到一旁恭敬的站着。
阿大则是把老者坐过的椅子反反复复的擦了擦,擦了干干净净,这才请我坐下,待我坐下,阿大阿二又站在我身后。
李耳见我坐定,请示我之后,才对着老者问道:“张管事,发生了何事。”
老人见问,自然是不敢不答,忙行礼说道:“还请大掌柜做主。这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年前饿死了一家人,他家的田便就无人租了,今日便是在殿下神像前断一下该租给谁。”
老者一说完,一个男子立马说道:“启禀大掌柜,这死的是我的兄弟,他的田地自然该我租的。”
另一人听了,如何肯依,也是忙不迭说道:“这地是殿下的地,怎么还搞兄业弟承那一套。”
说完这人才发现自己没有行礼,又是赶忙鞠躬,又才说道:“启禀大掌柜,在这庄子里,我家孩子是最多的,这租的地却是最少的,这有地空出来,理应由我们家来租。”
“不是减了租子嘛?怎么还能饿死人”我听二人争地,也是疑惑的问道。
众人听了这话,都诧异的看着我,老人知我身份不凡,也不敢造次,只得苦笑的说道:“这庄子上那年不饿死几个人,就这只饿死一家人,已经算得上是最好的年景了,若不是殿下恩德,减了租子,怕是这个庄子得死一半人。”
我听了,心里面难受,也是凄苦的看着李耳说道:“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李耳见我伤心,他自然更是难过,也是惨笑一下说道:“那个庄,子冬天不得饿死几个人,我以为殿下是知道的,这种小事便就没有说。”
原来在李耳的眼中,饿死几个人都是小事,我心里越发难受,但这也不能怪李耳,这个时代就是这样子,都是见怪不怪的了。
只不过我是在那个能吃饱饭的时代过来的,所以见不得这种事情。
我总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想了片刻便又说道:“以后若是冬天有过不去的庄户,只要账上能施展得开,就救急一下吧。”
众人听了这话,连忙跪倒在地,一个个高呼着感谢殿下,殿下真乃活菩萨的话。
我听了,心里面没有半分高兴,反而更加心疼,我强忍着难受压了压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然后又命大家站起来,站起来我才看到众人脸上皆是止不住的笑意,一个个的眼里都有幸福的眼泪。
“有多少地没有租?”
“启禀殿下,也就三块水田和两块旱田。”
“即是如此,那便一家多租一块水田一块旱田,多出来那一块水田留着我有用。”
这般安排虽不甚合庄子上的理,但也无甚错处,庄户们自然认可。
安排好了一切,我们便要去庄子里面逛一逛,庄户都跟着我们不愿离去,最后没法,只得让张管事驱散他们,这才让众人散去。
只是众人虽没有跟着我们,但一个个在田地里,在林子里,在屋前都一直盯着我们,就像是跟在我身边一样。
“殿下若是觉得这些庄户可怜,为什么不再减一些租子。这庄子里的租子太少,再减一成也不过是一个好的铺子一月的收入。”阿大提议道。
“因为不可以减租子。”我平静的说道。
阿二听了十分不解,也是问道:“殿下此话何意,为何不可以减租子。”
我转过头看着他们,叹了口气说道:“因为全天下的庄子都是收的四成的租子,我收三成已经是坏了规矩,若是再减一成,就是与人为敌了。”
“与谁为敌。”阿大性子凶悍,听了这话,也是摩拳擦掌的说道。
“这天底下所有的地主,所有有土地的,所有收四成租子的人为敌。”
阿二听了,不以为意,只是冷哼一声说道:“为敌就为敌,我们镇北军什么时候怕过这些蛀虫的嘛?”
我看了一眼阿大又看了一眼阿二,眼神复杂,又转过头看着远方的田地说道:“镇北军当然不怕,重光自然也不怕,我也不会怕,但是这些庄户们怕。这些人不敢动我们,自然会把屠刀伸向这些手无寸铁的可怜人。这些普通人何辜,不过是想要活下去罢了”
阿大阿二更是不解,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李耳说道:“殿下深谋远虑,小的替这些庄户谢过殿下。”
我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解决问题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跟别人冲突才可以解决问题,让我们去看看,怎么样不减租子,也能让这些庄户家有余粮,温饱过冬。”
预知用何法可不起冲突便解决这个问题,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