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发育完全的少年相比,现在他至少不会给她带来足够的压力。
变成幼年模样的真人格外闹腾,喜欢给她编头发,结果编的一团糟;喜欢窝在她的怀里,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温暖一样,而有时候被他问得烦得不行,美知就会拿出安抚承平那一套,既然知道她跑不出去,但在咒力消失的时候,她并不愿意用强硬的态度让自己受到伤害。
她开始知道,适度的软化有时候是有用的。
只要暂时能够保住性命,或许作为一个拖油瓶,她还是能等到其他人的救援的。
如果可以好好活着,她可以适当妥协。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她根本不知道时间的流逝,系统也不回复她,就好像已经将她抛弃一样。
在这样封闭的环境里,她唯一能够解决孤独的方式只能通过和真人说话来缓解,而在这样的情况膝下,美知努力控制自己不会对真人产生斯德哥尔摩效应。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和夏油杰有一次看电影的时候学到的,没想到她现在正在经历。
真人对她有求必应,她好像是一个玩具,现在还有些能够引起他兴趣的价值,但不知道能够维持多久。
在薨星宫死过一次后,美知不想在同一个世界里再一次孤独死去了。
真人喜欢用幼年的形态和她相处,这一次他带了一些布料过来,他坐在美知身旁把东西递过去。
“我也想要你给宿傩做过的东西,”他将偷听到的话记在心里,现在朝她索要礼物,又或者是在这些方面想要赢过那个曾经揍过他的男人,还特意强调一遍,“要和宿傩的一模一样,但是要缝上我的名字。”
“我叫真人,你知道写吧?”
想起之前针线扭扭歪歪的那个娃娃,对手工很苦手的美知整个人都颓废了下去。
这种事,她真的不想做第二遍。
但碍于压力,她还必须得做。
而等到那个新鲜出炉的娃娃缝制完毕,真人拿着那个娃娃注视了好久,疑惑都朝着美知发问:“他就是用这个东西在夏油杰面前炫耀的?”
这句话的潜台词无疑不是在讽刺美知的手工,身为当事人,美知并不是很想说话。
但真人又是一个很不会看眼色的人,又或者他是故意的。
他强制地把娃娃放在美知眼前,不确定地继续问:“这真的不是你故意做成这样子的吗?很丑哎。”
美知:……是很丑,怎样。
为了证明美知没有诳他,那个缝有真人两个字的娃娃放在了虎杖悠仁的床头柜上,而被强制压在身体里的两面宿傩掀开眼皮,高高坐在骨堆上的诅咒之王支着下颌倨傲至极,薄唇轻启:“不知死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