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贾王氏的身上,还拿出了之前她给自己的信物。
女儿未死,亲家就给她儿子寻摸继室,许老夫人差点没气死,当场就跟贾史氏翻了脸。怒骂贾王氏,怼的贾政都说出要休妻的话。
最后还是贾珠贾元春跪在地上,贾史氏吐了血,王家又做了不少赔偿,对许家多有安抚,又劝解邢姑娘,给了她不少嫁妆,这件事才算了解。
至于为何邢氏又做了贾赦的二房,林海心中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贾史氏将贾赦叫进房中,不知说了什么,贾赦出来便红着眼睛松了口。
气的许家人直接翻了脸,后来还是贾赦私下给岳母说了什么,才让她虽有不甘,没有在闹出什么
邢氏……林澜摸着下巴,隐约记得贾赦的继室好像是这个姓氏,所以这人做不成贾赦的继室,却依旧入了荣国府,甚至……
按照贾赦当日面红耳赤的样子,应该不容易妥协,所以到底贾史氏说了什么,让他没有翻脸,忍下了这件事?毕竟现在的贾赦可不是书中那样的,他有太子撑腰,皇上对他印象不坏,又有爵位加身,一个伯位,日后太子继位,按照他们的关系,一个侯位必是少不了的。
所以他的妥协就很有问题。
林澜只有一个推测,那就是贾史氏搬出了贾代善。
贾赦此时对父亲正是愧疚的时候,如果之前贾代善有用死来摆脱如今荣国府的困局的想法,又让这几年甄家势大,太子入朝的时候自家两个蠢儿子不牵扯在内,定然有可能对贾史氏说过一些什么?或者还做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准备。
贾代善的故去,让贾敏好一阵子都精神恍惚,好在林海贴心,又加上她脑中常想起父亲的话,才强打起精神,每日认真吃饭、运动……
“父亲最疼二哥的,可是……”贾赦贾政二人都一起扶灵回金陵守孝,邢氏留在了荣禧堂伺候贾史氏,即使是大哥二房,不算正经嫂子,贾敏心中都有些不舒服,可是对着因父亲离世,年迈又近乎失智伤感的无法自拔母亲,她也是说不出什么的。
只是暗中感慨,婆婆之前不准自己回娘家,也并非全无道理,父亲一走,家里就乱成这样。
林海不傻,这场闹剧着实荒诞,回到房中便觉得另有隐情,毕竟自己的大舅兄可不是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想到书房之中,有贾瑚之前道歉的时候,转达的岳父的信,里面有江南的局势,以及官员的一些把柄,便有些猜测这次极有可能是岳父自己的算计,可能事发突然,才不能尽善尽美,因此心中的伤心倒是少了些。
“所以……父亲……”见贾敏虽然每日尽力吃饭睡觉,但日益消瘦的样子,林海边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贾敏闻言,再次红了眼睛。
贾敏不傻,虽然不愿相信,可父亲死后,得了忠勇的谥号。大哥哥平安袭爵,二哥哥家里的宝玉身上的传闻一时之间近乎消失……贾家两房兄弟阅墙……
眨眨眼睛,让眼中的泪水流下,再不愿相信,想到父亲的为人,以及对荣国府再在乎,便知道这是事实。
可能是因为知道了这个,贾敏心中虽然依旧悲痛,精神却好了一些。
“呼……嫂嫂总算好了两分。”贾敏悲痛,整个林家都挺担忧,林玲见贾敏好了些,忍不住对林澜感慨。
林澜翻着账本,自贾代善意外去世之后,林家的管家之权,就被安排在林玲林澜身上,后面还有林萧氏跟冀嬷嬷盯着,倒也顺当,并没有多少纰漏。
“妹妹,听说京城的冬天会有雪……也不知道会不会跟诗中讲得那么美?似是‘千树万树梨花开’……”林玲手里拿着管事购碳的单子,她之前生养都在姑苏,姑苏的冬季甚少见到大雪,最多不过路面上有薄薄一层。上回下大雪,听说都是七八年前的事情,她根本不记得。
林澜闻言笑道:“姐姐若是不怕冷,自是能看到的。可……我估计,到时候姐姐就不会觉得没,只想待在房中烤着火盆子。”第一次在北方过冬,林玲估计适应的不容易。
“小姐,和安郡主给你送了个礼物,说是赶不及十月二十您的生辰,便提前送的生辰礼,因她外祖生病,今年不回来。”两姐妹正说着北方的冬季,便有东宫的人,过来送了和安郡主的礼物。
林澜自从之前和安郡主的宴会之后,跟她的关系一直还不错,一直也都有联系,所以对于和安郡主提前生辰礼,并不意外。
可当她笑眯眯的打开的时候,却顿住了……
“这是什么?”林玲凑过来,看到一件怪模怪样的大红色的衣服,好奇问道。
林澜拿着打开衣服上的信,信上的字她一眼就看出不是和安郡主的,但没有吭声,三两行看完,心情复杂的对着林玲解释:“这是羊毛衣,穿在身上能抵挡严寒。”
“羊……毛衣?”林玲好奇的摸了一下,感觉触手柔软,于是笑道:“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我竟是孤弱寡闻了……”
林玲没有说话,手里捏着那封信,傍晚时分,点灯的时候,直接烧掉了,看着羊绒衣,比三年前他送给自己的羊毛手套上的毛更加细腻,说它是羊毛衣,但却有些羊绒衣的感觉,比之前处理的更加好一些,衣服上还有精致的绣纹,顿时心思有些复杂。
倒不是生气这样的功劳被人直接拿走了,也不是自己东西,能造福百姓,给谁都行。只是看着这件苏出来的羊毛衣,林澜便知道接下来徒烨熙会有大动作……也知道他之前有损的名声必然会很快回来不说,还会更得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