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裴玄度点了头,才诚惶诚恐地把玉佩双手接过。
这下鲤鱼精更气了,凭什么鸦奴和秦川都有见面礼,就他没有?这不是欺负鱼?
气得立马要往众人身上吐口水,很快就被谢霜华一记眼神吓退了。委屈又胆小的鲤鱼精气得往鸦奴怀里一扑,哭哭啼啼地指控道:“他们好坏的,就会欺负鱼!”
惹得众人无奈摇头。
祭拜完之后,裴师兄盛情难却,生怕洛月明等人即刻就要下山,赶紧命人设宴,说什么晚上要师兄弟三人秉烛夜谈。
原先洛月明和谢霜华住过的寝殿还一如当年,里面的陈设分毫未动。裴玄度从不许弟子过来,就连柳仪景,越清规,甚至是柳宗师的住过的地方,也一如从前。
洛月明一直都知道,裴师兄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如今年纪轻轻就已两鬓霜白,想来这几年愁思一直不曾放过他。
偌大的天剑宗现如今唯有他这一个宗主坐镇,而长老们死的死,走的走。
洛月明不止一次地想给裴师兄寻个伴儿,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毕竟这么些年来,裴师兄除了对洛月明表现出情欲之外,再也没对其他人表现出任何一丝异样的情感了。
在天剑宗小住了几日,终还是要离开的。
临行前裴师兄出来相送,春日微风还有些料峭,裴师兄身上的玄衣被吹得猎猎作响。
“行了,就送到此地罢,师兄现如今肩负重任,极是辛苦,还望师兄能保重身体。”洛月明拱手,郑重无比地道。
裴玄度微微一愣,随即便道:“月明,你好好说话。”
“哈哈哈,师兄,天剑宗就交给你了,我和大师兄要仗剑走天涯了,抽空了就会回来看你的!待下次回来,师兄一定要好酒好肉的招待我们!”
裴玄度也笑:“好酒好肉一定给你们备上,不管你们走到哪里,天剑宗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顿了顿,他又转身,对着谢霜华拱了拱手,道了句:“大师兄保重!”
“保重。”
谢霜华点头,牵着鸦奴转身离去。小鲤鱼精赌气,不肯牵谢霜华的手,别别扭扭地跟着下山。
像是很多年前一样,裴玄度站在原地,目送着大师兄和小师弟离去,有很多次,他都忍不住伸出手,试图挽留。
可终究忍住了。一直等众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才无比惆怅地喟叹一声。
“师尊,大师伯和小师叔答应了,会经常回山探望师尊的,师尊切勿挂念了。”秦川从旁道。
裴玄度暗想,洛月明口中的经常,起码也是三年五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