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素来风流开朗,从不将小节放在心上。此事骤然发生的时候,虽则脸皮红了一红,恼了一恼,但缓得一缓,便看开了此事,此时生了调笑之心,朝着姬泽笑道,&ldo;我素来以为圣人年少老成,倒不知圣人私下里竟有如此癖好,竟会听了人的春宫。&rdo;
这等话语,若是在这儿的是顾令月,脸皮薄,怕是支撑不住,脸红过耳掩面奔逃了。姬泽却是登基数年的铁血帝王,亲历战场,几度经过生死关头,哪里会被姑姑这般一点调笑给囧住,眉色不动,
&ldo;朕不过是不想惊扰了姑姑,倒没成想,姑姑兴致这么高。&rdo;顿了顿,又问道,&ldo;朕这回不会真的要有一位姑父了吧?&rdo;
玉真公主调戏皇帝侄子不成,反而被大侄子给调笑回来,脸蛋一红,&ldo;他日的事情,谁知道呢?&rdo;
姬泽微微一笑。
他虽与阿顾在屏风后同偕□□,心中畅美。心知玉真公主此次确实是受了委屈,心中实生补偿之意,&ldo;朕一向公平。李先生虽然主政官不成,才华却当真是尽有的。毕竟可能是朕日后未来的姑父,自家亲戚,当然不该如同旁人对待。姑姑可以好生想想,对李先生如何安排。&rdo;
玉真公主听了此语,心中倒也欢喜,起身略福一福,&ldo;如此,妾身替玄郎多谢圣人恩典了。&rdo;
姬泽伸手略扶,&ldo;自家亲戚,皇姑言重了。&rdo;
目光一转,望向水榭中的石冻笋白绢屏风,忽的开口道,&ldo;皇姑府上这面屏风,朕甚心喜之,可否请皇姑割爱赠于朕?&rdo;
玉真公主闻言眉毛不由微挑,啼笑皆非。
姬泽与阿顾在屏风后静候自己的□□,屏风之后,孤男寡女,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体。这时候事过境迁,阿顾面子薄,发生了这等事情,怕是惧这座屏风如火烧火燎,再不肯要的。
姬泽不知道是出于怀想当时□□,还是不愿意这架事涉私密的屏风落到旁人手中,开口向自己索要屏风,自己不一而足,微微揣想,倒也不免好笑。
扬眉道,&ldo;这座屏风乃是阿顾的,我须得先问过她的意见,若她不肯要了,我自当将之送入太极宫。&rdo;
姬泽闻言低低的笑起来,&ldo;如此,朕就惠承皇姑美意了!&rdo;
水榭外,宫人执着责杖,准备着向蔡小昭和铁勇执刑。
这些宫人都是人尖子,蔡铁二位虽然遭圣人责罚,但这一百庭杖,是为了全玉真大长公主的面子,方令下来的。实则圣人心中,对这两位并无厌恶之情。因此杖责的侍卫虽然做足了架势,板子打在人身上,响声极大,实则力道却轻,并不会伤筋动骨。
待到一百杖结束,铁勇活动活动筋骨,犹自能够起身,&ldo;哎哟&rdo;、&ldo;哎哟&rdo;的叫唤,望着蔡小昭道,&ldo;老子这次可是被你连累惨了。&rdo;
话语虽然抱怨,却无怨恨之心。
蔡小昭闻言眉毛微挑,笑道,&ldo;这事是我拦着你做下的,你在御前大可直承,何必替我遮掩?&rdo;
铁勇道,&ldo;奉命守卫圣人的我,虽则确实听了你的劝语,可是决定是我自己下的,责任当然该当是我负。&rdo;
蔡小昭微微一笑,&ldo;你这傻子!&rdo;
蔡小昭和铁勇受罚之后,撑着前往御前谢恩,身体犹自剧痛,却凭着惊人的毅力爬起来,望向铁勇,&ldo;可还能起身?&rdo;
铁勇受激,一个鲤鱼打滚跳起来,&ldo;自然能。&rdo;
&ldo;既如此,&rdo;蔡小昭抹了抹唇角,淡淡道,&ldo;随我入内向圣人谢恩。&rdo;二人前往皇帝面前复命,正逢玉真公主要离开,玉真公主见了二人凄惨模样,心中怒气渐渐平息,摞下话语,&ldo;从今而后,莫要再让本公主见了你们。&rdo;扬长而去。
姬泽目送玉真公主离去的背影,唇角微微一翘,问道,&ldo;你二人伤的如何?&rdo;
&ldo;多谢圣人垂问,&rdo;蔡小昭恭敬道,不过是皮外伤,养个几天也就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