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席砚推了推温苏夌,温苏夌回过神。徐席砚领着他走出去,空气中还残留着蛊火的味道。徐席砚道:&ldo;卫公子应该识得方才那人?&rdo;
温苏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徐席砚道:&ldo;陛下情蛊已解,此前立此人为后皆非本意。得知公子深陷敌营,陛下寝食难安,几乎是一刻不停地派了微臣前去桑穰营救。公子该明白陛下的心意。陛下不让公子出来是怕温苏夌伤害公子,现下按下温苏夌不动,亦只是为了一网打尽,希望公子不要误会才好。陛下对公子,天地可鉴,而公子,也别与陛下闹别扭了才好。&rdo;
这番话要是给卫修听到,卫修是该感动死。偏偏这个卫修的身体里,住着死过一次的温苏夌的灵魂。
多么可笑。
温苏夌既然选择了爱恨皆忘,此刻自然能够压下心中酸涩,于是升腾起来的便是气愤难当。他紧了紧拳头,这一刻觉得以前的自己是真真切切可笑的。这个世上,再无任何人值得他温苏夌无病□□,作践自己。
徐席砚只道卫修听进了他的话,拱了拱手,便要告退。
温苏夌叫住他。
徐席砚道:&ldo;卫公子还有何事?&rdo;
温苏夌深呼吸,语气在徐席砚听来有些阴阳怪气:&ldo;今晚亥时,到落日宫后院找我。&rdo;
徐席砚:&ldo;?不妥,公子乃是陛下的人……&rdo;
温苏夌前一世无端端被卷入一场宫变纷争,为了维护周礼桓背尽骂名不算,还被周礼桓绝情至极,当着温亦华的面斩首示众。好,只要一切还能来得及挽回,过去了,就算了。但此刻还要站着听别人骂自己,温苏夌如何能忍。本就带着怨气和怒气,徐席砚偏偏还要告诉他周礼桓对卫修才是真爱,他温苏夌就是坨狗屎……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温苏夌也不伤春悲秋了,冷冷瞪了徐席砚一眼,道:&ldo;怎么?找你一下还自作多情当我饥渴难耐夜会情郎?&rdo;
徐席砚:&ldo;……&rdo;
温苏夌忍不住就想以前的自己怎么会可悲至此?凭什么?前世他背负一切,唯独不为自己而活,这一世,便只为自己和温亦华而活吧。
他扬起唇角,释然而又苦涩地笑了笑。
恶毒?真的恶毒,才好。要恶毒地将这卫修纯良识礼的形象给破坏了才好。
他站着,杂七杂八地想了许多,酝酿了半天,却还是一拂袖走了。
卫修生来被人宠被人惦记,他温苏夌就活该遭受无妄之灾被人欺辱被人唾骂?
不。
温苏夌记得上一世的现在这个时候,他惶恐而又无助,一个人咬着牙坚持。那个时候的他,还天真地以为他可以做到两全其美,至少还有周礼桓可以做他的支柱。是他入戏太真,忘记了那个情深的周礼桓,不过是情蛊赐给他的一场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