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顿好奇地注视着他。
“他妻子怎么说——你去找过她,对吧?”
“去过几次。”
“她能帮上忙吗?”
男人耸了耸肩。
“目前为止还没什么帮助。”
“你认为她知道些什么?”
“当然了,她表现得一无所知。全是普通人的正常反应:担心,悲伤,极度焦虑,事先没有什么线索或征兆,丈夫的生活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压力——诸如此类的。在她看来,她丈夫就是被绑架了。”
“但你并不相信她?”
“在这方面我有个毛病,”坐在桌子后面的男人苦涩地说,“我不相信任何人。”
“好吧,”沃顿慢慢说道,“我认为在这个问题上我们都该看开点。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普通女人,随便哪天玩桥牌的时候都会遇到的那种。”
沃顿点点头,像是完全理解了。
“这让整件事更扑朔迷离了。”他说。
“她马上就要来这儿见我了,我们又要把所有问题再重复一遍。”
“这是唯一的办法,”沃顿说,“但是我做不来,我没有足够的耐心。”他站起来,“好了,我不妨碍你了。我们确实没有什么进展,不是吗?”
“很不幸,毫无进展。你可以专门检查一下那份来自奥斯陆的报告,那个看起来像真的。”
沃顿点了点头就出去了。屋内的男人拿起电话听筒说:“让贝特顿太太进来吧。”
说完男人就呆坐在那里直到有人敲门,贝特顿太太被领入。她身材高大,二十七岁左右,最引人注目之处是她有一头美丽动人的赤褐色头发,而耀眼头发下的面庞倒乏善可陈。和大多数红头发的女人一样,她有一双蓝绿色的眼睛和淡色睫毛。男人注意到她没有化妆。他心里想着这次会面,同时嘴上对她表示欢迎,请她在桌子旁边的椅子上安坐。此时他再次觉得贝特顿太太其实比她所说的要知道得更多。
根据他的经验,处于极度悲伤与不安中的女人更加不会忽略打扮自己。因为她们知道悲痛会摧残自己的外貌,便会尽力掩饰这种损伤。他怀疑贝特顿太太刻意不打扮,是为了更好地展现一个心烦意乱的妻子的形象。她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地开口道:“哦,杰索普先生,我希望……有什么新消息?”
男人摇了摇头,温柔地说:“十分抱歉又让您跑一趟,贝特顿太太,不过我们恐怕不能给您提供任何确切的消息。”
奥利芙·贝特顿快速地应道:“我知道,你在信中说了。但我想或许……来信之后……哦!我很高兴能来这儿,只是坐在家里胡思乱想、闷闷不乐,这才是最糟糕的。因为我什么也做不了!”
叫杰索普的男人安慰她道:“如果我再次重复相同的说法,问您同样的问题,强调同样的重点,也请您千万不要介意。您知道的,可能会有细微的情况就此显现。一些您之前从未想到过,或者没有意识到其价值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