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时候江珂跟现在一样,用的还是她的身体。
所以,当时她发现自己生出一些很莫名的心疼情绪,将原因归咎为看着自己模样落在黑色雨夜里觉得很落寞。
其实有些事情,秋安白现在才慢慢回过味来。
她不是因为什么那是自己的身体所以看着触动情绪,也不是因为什么悲伤的氛围,她只是可能偶然间透过那个躯壳窥见了一个孤独的灵魂,而为她难过罢了。
原来,那天破碎的不仅仅是雷声划破的天空,还有她对江珂的感知。
秋安白额头靠在车窗上,突然一个颠簸,震得她眉角磕到了玻璃上。
坐到一旁的江珂听见动静,抬手将疼得直吸气的秋安白脑袋扒拉了一下,靠在了自己肩膀上。
“别靠那边,本来就不够聪明。”
秋安白捂着痛处的手放了下来,意外安分的没挣扎反抗也没反驳江珂的话。
这倒让江珂觉得不对劲了,她松了按着秋安白脑袋的手,偏头问:“你怎么了?”
“没怎么,”秋安白说话时骨头的动作让江珂肩膀发麻:“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跟你的付出不太对等。”
默了两秒,江珂大抵在思考为什么秋安白脑子里会突然冒出这样稀奇古怪的想法。
“没有不对等,”江珂轻声道:“秋安白,你给了我很多我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东西。”
江珂头缓慢的歪了歪,与秋安白触碰到一起:“我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富有。”
秋安白笑了一声,很轻很轻:“你在安慰我,我听出来了。”
“没有。”
秋安白还从未与人以如此姿势亲近过,所有触感好像都让一根敏感的弦绷紧了。
她闭了闭眼,想缓缓劲:“江珂,我要对你更好一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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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坐了近三个小时,到c市的时候已经天半黑了。
秋安白早在手机上与秋父秋母打过招呼了,也与他们解释了好久为什么自己的同学不在自己家里过年而要去她家,可以说真的废了秋安白从小到大练就的谎话功底才勉强蒙混过关。
等两人出了火车站就看到了前来迎接的秋父。
“胖丫,你妈在家里做饭呢,爸爸来接你们,走吧?”
或许是知道自己谎话编的太过,秋安白注意到秋父看向自己眼神里夹杂着掩饰不住的同情时,她竟然有些无奈。
在回家的路上,秋父还不停的透过镜子不时瞥一眼秋安白,又可能是怕自己女儿的同学觉得在自家不自在,他开口起了聊天的话头:“小珂,你上次来c市玩觉得怎么样啊?咱们这儿不比x市差吧?”
秋安白耐着性子跟自己爸聊天:“嗯,很好,很不错。”
“你觉得好就好,”秋父实在是个不知道怎么跟小女生聊天的人,此刻憋出个套近乎的话都困难:“你在我们家也不要客气,当自己家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