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出发的目的地就是南仙界。
为了这次行动,安家可谓是操碎了心,甚至他们还得到了官方以及非官方的大力支持。
这是因为,这个计划的其中一方缔约者不是别的,就是那传说中高高在上的天庭,能给天庭办事,安家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
而何墨从太白金星那里也得知,在南仙界,因为妖族移民的缘故,大部分聚居地卫生条件奇差,早就成为了老大难问题,那地方的妖众对天庭有种先天的逆反心理,很不好处理,如今有第三方人士,也就是凡人前去处理,让那天庭凌霄宝殿的列位仙官委实轻松了许多。
至于代价?那帮子仙人一个子儿的仙币都没有出,他们只是表示事成之后,会给安家量不少的精铁,那东西对于仙人来说,基本上属于废品,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
但在凡间那些寒霜精铁的意义则大为不同,经过实验室鉴定样品,基本上可以确实那是地球上含量极其稀有的贵重金属,这材料在大尺度的温差变化以及复杂的化学环境下都基本没有变化,高温严寒,强碱强酸,都不能使之改变分毫,更让科学家们惊喜的是,寒霜精铁可以充分隔绝各类辐射,不管是看见的,看不见的,波长波短,统统都会被寒霜精铁拒之门外。
如此宝物,凡间是个傻子都知道不能放过了,至于花大成本在遥远的地方做基础建设,还属于免费提供这种事,安家还有背后官方代表那些手都很乐见其成。
支援“落后”地区建设这种事儿,挺好的嘛。
在安清风口中,何墨反倒成了凡间在妖界的代言人。
这让何墨难以推辞,因为好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最能代表凡间利益的仙人,也是最能代表仙界利益的凡人,如此安排两边都很同意。
不知不觉的忙碌里,何墨去紫青书院呆了几天,上了很多天课,又回到凡间,就差不多到了除夕夜。
……
“大师兄!大师兄!大事不好了!”灵珠大口喘着气,冲进了仓房之中。
此时那位大师兄刚将背篓里的煤炭堆放好,他回头朝灵珠露出洁白耀眼的牙齿微笑,一道中正宁和的气息从他的眼眸中探出,飘荡靠近灵珠,好像让小姑娘宁静了下来。
灵珠先是一样的微笑,然后反应过来,连续摇晃脑袋,恰决驱散了大师兄的宁心决。随后认真说道:“大师兄,这次不是捉弄你,是真的出大事了啊。”
“是吗,其实你偷吃师叔饼干的事儿,我们已经发现了,师叔刚才还和我说,她压在饼干罐的头发少了一根。灵珠啊,下次你可要多留意细节——”
“大师兄!!”灵珠急得眼泪都快从眼眶中飙出来。
她倒豆子似的说道:“你刚刚不是叫我去打扫灵牌嘛,我就去了,祖师爷他们都很干净,然后雪水也很干净,抹布也很干净。啊不对不对,是这样的,我打扫完了之后,就看到了大家的长明灯。掌教大人他的灯,快灭啦啊!”
这时候,灵珠背后,仓房门再度打开,雪花随风雪飘进,一位在雪峰上衣着单薄绝对不合情理的女子,****着娇嫩如莲藕的双足走了进来。
她脸上表情无悲无喜,也不见她开口,就有道慵懒至极的女声传来:“老不死的都那个岁数了,没几年活头,灯快灭还不是很正常吗?这么大惊小怪干嘛,灵珠儿啊,那饼干你吃就吃了吧,恰好也省了我今年给你的压岁钱。”
灵珠眼眶中的泪花彻底奔了出来,她撇回头,拉住这高大女子的手腕,抬头可怜兮兮地哭喊道:“呜呜呜,小师叔啊,您可不能这么绝情,那饼干就剩下半块了,您是不是故意算计我的啊,我还小,你这么欺负我好意思吗。哎,等等,我是说真的啊,掌教大人他的长明灯真的快灭了!”
这位小师叔不露痕迹地别开灵珠的手指,她打了个哈欠,伸手拨弄了下及腰的如瀑长发自顾自说道:“到底还是掌教高明,为了逃开压岁钱竟然想出了云游的法子来。唔,啊!”
接着她好像困顿了似的,几步就打开了仓房隔壁的房间,看样子在蒲团上打坐休息起来。
小师叔是指望不上了,灵珠只好拼命拉着大师兄,说什么也要带他去瞧看一下。
而这位大师兄拗不过,将背篓放好后,不紧不慢跟着灵珠来到了道观最深处那间房屋。
他踏进之后,第一做的事儿便是对祖师爷拜了拜,然后,就看到了最为首的那盏长明灯,竟然真的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身为大师兄,他还是有所见识的,他当即说道:“这不是寿命将近的风雨飘摇,我看,师父他老人家在玩心跳。”
“哈?”灵珠听不懂了。
见到小师妹那迷惑的眼神,大师兄嘴角一扯,他说道:“极限运动听说过没,早些年我没出家的时候,就玩过蹦极和跳伞,你想一下,从咱们门口的雪峰直接跳到山脚的感觉。嘿嘿,小师妹啊,你不知道那个刺激的哟。依我看,师父正在玩这种把戏,你想想以他的修为,最毒的毒药毒不死,又是刀枪不入的,如果不是自寻死路,玩些诸如此类的把戏,他的灯能这样吗?”
“哦,是这样啊,会有人喜欢玩这些吗?”
“你不懂,这叫找刺激。”大师兄神情惘然,好像想到了没出家之前,自己那段放荡不羁的青葱狂野岁月。
他方才所说的倒是有一点没错,青阳宫的掌教的确是有自寻死路的嫌疑,毕竟他是自己一股脑头也不回的冲上了虎跳山,然后落在了祁沙按着高人所著作《陷仙阵入门》,试验性摆放的守山大阵中。
如此往复了一日间,第二日,打扫过灵位的灵珠在晚课的时候,偶然问起:“大师兄,你们以前找刺激都是要玩好几天的吗,比如那个蹦极,要持续好几天吗?那也太刺激了吧。”
“哪有,那就是顶多几秒钟的事儿,跳伞要久点,不过也就几十秒到几分钟,说完就完了。刺激都是一瞬间的呀,小师妹。”
“那为什么掌教的灯到现在好像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呢?”
“我靠!哦不是,我的无量天尊?”大师兄扔下手中的经典,忍不住爆了句出家前习惯的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