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对自己的兄长动了心思?”
“我从小就喜欢你,记得十岁那年在崇文馆……”
李裴站在牢门前,一手握住了铁栏杆,便与李皎只隔了半步的距离。他垂着头,似乎不愿与后者对视,又似乎是在看着什么。
“别说了。”
李皎似乎仍在自己的思绪中,不防身前的铁门“咯哒”一声,开了。然后那只原本握在栏杆上的手便倏然压在了他的肩上,不似之前兄弟间亲密的拍抚,而是一股无形中的威压,叫他一动也动不了。
“我等了你七日,本想听一个好一点的借口,我甚至想过你有什么苦衷……”
却万万没想到,他等到的竟会是这么荒唐的,叫人不适的理由。
那一刻李皎才迟钝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人,心中想的却是——
门被打开了。
他果然还是关不住裴哥哥。
颓然,也不甘。
“把虎符拿出来吧。”
李裴一步步从牢中走出来,没有再看他,只是道:“既然还没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我日后不会为难你,也不会……将贵妃送进永巷。”
申时过半,西北大营火光通明,何将军率兵候在暗牢之外。而跟随临淄王而来的那队人马早已消失得无声无息。
牢门再次上锁的时候,门内外的人已经换了位置。
李皎两手握着门栏,一双眼紧盯着李裴离开的背影,只是方才起伏的胸腔却缓缓平复下来……
“还
没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吗?”
他短促地笑了一声。
李裴问他做了什么叫他记恨之事。
似乎还有一件,他尚未来得及说……
第55章
漠北王将国师关在王宫中一座久无人问津的偏殿之后,便自此罢了朝。尽管朝野上下对此纷纷往风月的方向遐想了一番,可偏偏在第八日夜里,一封从中原卷着风尘而来的密报悄悄送入了漠北王的案牍,彻底搅乱了王城的宁静。
临淄王李皎拿到了虎符,将号令中原的西北大军,再次踏破尚未得以喘息的漠北山河。
朝野上下一片惶惶。
只有得知漠北与临淄王之间谋划的右相和晁於几人心下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