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南音:“……”大意了。
他一时不察的反应将方才进门时的欲盖弥彰终于戳破,耳垂有些泛红,下意识朝李裴看去,却正撞入那双满带着温柔笑意的狭长眼眸中。
“不解释解释吗,宁尚书?”
却说着如此添油加醋的话。
脸红归脸红,福南音神情上仍强撑着镇定,不愿在许皇后面前失仪,只是看向李裴的眼中却带了几分羞恼。他将手上的阿肥往人怀中递了递,低声威胁道:
“这种话不该由殿下解释吗?”
李裴极少见到福南音这般恼羞成怒的模样,嘴角都要咧到耳后了,却仍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点头道,
“宁尚书当真要孤来说?”
两人中间虽隔着一个阿肥,但靠得距离仍是很近,那股情人间心意相通的旖旎气氛是遮掩不住的。许皇后在一旁看着,也无声地笑了笑,从前的她或许会想看向一旁的圣人,如今却早已没了这样的习惯。
见到儿子能找到真心属意之人,不必像她与圣人那般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她是宽慰的。
见到那人竟是宁胥的孩子,她心底又隐隐带了些如释重负。
终究是好的。
“儿臣今日带礼部尚书入宫,一则是为一个月后的宫宴。宁尚书上任不久,不通其中关巧,还请母后……和父皇能派人从旁指点一二。”
李裴边说着,边将怀中的阿肥抱去给许皇后和圣人看。
他背着身,只听声音,却仿佛看到了福南音面上的怔愣,以及那迟疑不解的神情,“……什么宫宴?”
李裴笑意更甚,却没回头:“宁尚书不知道吗?自然是皇长孙的百日宴。”
阿肥两个月前早产于漠北王宫,再过一个月便满百日了。
皇长孙的百日宴历朝都是普天同庆的大宴,届时圣人赐名,正式记入皇室名牒,昭告天下。一个月看似有些仓促,但福南音不知道的是,这件事待他们仍在漠北时圣人便已经命人着手准备了,他这个礼部尚书只需要走个过场便可。
更何况他除了是礼部尚书之外,还有一层身份……
圣人不知道屋中这几个人是要搞什么名堂。他本是听说太子和福南音都到了蓬莱殿,想要将二人大婚之事与许后说了,也好择日下旨。结果因为方才皇后那句话心神不宁了许久,险些便给忘了。如今又听李裴在皇后跟前对福南音一口一个“宁尚书”地叫,还以为这小两口闹了什么别扭。
再看看福南音那古怪中隐约带了些委屈的表情。
果然是闹了别扭了……圣人心中想着,不由就瞪了李裴一眼。
圣人:“百日宴的事不大,主要是……”
“父皇!”李裴方才就感觉到圣人的眼神不对,赶忙打断了他的话,迎着那显然不悦的龙颜,五年来头一回软着性子低着头解释,“您别急,宁尚书要儿臣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