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那一日,县试在本地的一处考院进行,这里还是县学的一个学园,这是文试,武试在武卫营的校场,那里场地大,各种武器也齐全。
王秋豹和王冬熊不让母亲送,忐忑而坚定地跟着师傅离开了客院,各自踏上了追寻广阔前程的路途。
这个时候送考的人多,两边考试的时间虽然有差别,但都怕堵路上,不如就早点过去等考院开门。
哥哥们离开之后,王彩蝶在屋里转来转去,心慌的停不下来。
“他们俩学的都不错,你平时不也没少听他们师傅夸赞吗?快别担心了,来帮我再看看两块地毯有没有需要修整的地方。”
见她静不下心,林青鹿干脆给姑娘找了个活儿干。
三年时间,她们两个的地毯终于完工,因为不赶时间,后面也越做越熟练,最终的成品很是令人惊艳。
“检查好之后就送到京里,作坊里便不再制作了。”
“好可惜。”王彩蝶很是舍不得自己的作品,做了三年,花毯包含了她的心血与一段青春时光,想到要送出去,心情便有些低落。
林青鹿笑笑,“我不是跟你说了,舍不得就留下,皇上英明神武,不会计较这个的。”
王彩蝶又摇头了,语带憧憬,“虽然舍不得,但是这辈子能把自己的女红献给皇上,咱们这里又有谁有这样的机会呢?”
林青鹿摇头轻笑,“那你就纠结着吧。”并不觉得女儿的决定是错的。
每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的特性,观念不一致,求同存异。
王彩蝶自己纠结了一会儿就好了,很是情绪激昂的拉着她把两块地毯好好翻了一遍,务必要修饰的尽善尽美。
有了这个事情忙着,她也没有工夫担心了。
等一日正考结束,兄弟两个返回的时候,她的担心重新涌上心头,急匆匆迎出去,想要观察一下哥哥们的脸色。
“忙了一天了,先好生坐下暖暖。”
问考的怎么样,还不如让他们歇歇。不过看着两个小子的脸色,显然都心里有底。
县试中文试正考一天,晚上可以回家,连考五天。武试也差不多,但是考试项目不一样,除了兵法韬略,消耗体力最大的是骑马射箭、跑动射移动靶、还有平射,另外还有比武、擅长武器、马上长枪、负重与摔跤……都是对身体掌控能力的试炼。
王秋豹回家是身心俱疲,懒洋洋的吃饭洗漱,不大想动,王冬熊则是一身臭汗回来了,到家先洗澡,洗完就是干饭,看上去就是锻炼到位,全身舒畅的样子。
吃完饭才开始喝茶闲聊,王秋豹主动提到了考试,他笑道,“赵先生说我和况少爷都答得不错,县令也留了我们说话。”
一般被县令点名考教的,过关基本上就毫无疑问了,后面几日只要不出大褶子,都能通过考核。
后四日的考试,是为了在剩下的人中挑出学问好一点的生员。
他和赵先生都很有信心,林青鹿闲时也看过他的文章,文理通顺,一手字是苦练过的,最起码印象分就不错。
至于文章内容,文理通顺字句修饰已经可以了,因为秀才考试的内容多半要靠背诵,和对背诵内容的理解阐述,所以他的好记性在这个时候立了大功。
王秋豹文采上不算是很出众,试帖诗上没底气,不想赵先生给他们做考前突击,正好有出到类似的题目,所以他第一场的表现还是很亮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