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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与会人员都是各公司的高层，真如章以明所说，百家讲坛的名头，实质却是华山论剑。证监会的人在场，各个公司都要展现自己最好的水平。

沈多意微微调整了领带，掌声响起，戚时安结束发言从前方的宣讲台上走下。他起身接棒，脊背挺直地站在台上：&ldo;大型底部基本已经构建完成，所以明安咨询部这次做了关于&lso;大行情下商品期货市场&rso;的分析。&rdo;

一束灯光，一面影墙，满座精英。沈多意站在台上侃侃而谈，进行他升任主管后参加的首次重要会议。有人凝神皱眉，有人频频点头，他波澜不惊地扫视，最终将目光停留在戚时安的身上。

他在明，他在暗，目光交汇，他们用眼神共同造了一场梦。

交流会圆满结束，大家互相客套几句然后离开，最后会客厅只剩下几个熟人。章以明和游思已经知道戚时安和沈多意的关系，私下交谈也语气熟稔。游哲还蒙在鼓里，立在一旁沉默着听。

&ldo;对了，你前一阵是不是去军区医院了？&rdo;戚时安想起给沈老转院那天，他在走廊看见了游哲。游思听到后立刻问：&ldo;哥，你身体不舒服？&rdo;

游哲回答：&ldo;没有，开了点常用药，顺便给薯条拿了点冲剂什么的，秋冬天容易感冒。&rdo;

&ldo;没事就好。&rdo;戚时安看看时间，还有工作要忙，他们准备回明安了。走之前他拍了拍游哲的肩膀，说：&ldo;国庆假期抽时间喝一杯，有事情跟你聊。&rdo;

游哲点点头：&ldo;好，我也有事想跟你说。&rdo;

往年的节假日沈多意都会和沈老回一趟秋叶胡同，今年也不例外。但沈老刚刚出院，秋天又爱刮大风，所以不适宜出门，应该静养。

沈多意早去早回，半下午就回来了，林瑜珠给他做了身睡衣，他一回来就换上显摆。沈老在沙发上坐着，盖着毯子，看着电视，因为没回胡同而闷闷不乐。

&ldo;爷爷，没劲了啊。&rdo;沈多意在旁边坐下，然后给沈老捶腿，&ldo;走之前我可问你去不去了，是你说不去的，家政阿姨能作证。&rdo;

沈老说：&ldo;我这样去了也是让他们担心，不如不去，关键是你，回来了就不能消停待会儿，穷嘚瑟。&rdo;

沈多意给沈老掖了掖毯子：&ldo;我明天还去干休所呢，你是不是又要挑我的理了。&rdo;

&ldo;这个不挑，你去了，好好谢谢人家。&rdo;沈老有些困倦，刚刚七点而已，他却已经要睁不开眼了，&ldo;多意，你和小戚都是好孩子……你们都好。&rdo;

沈多意抬手从侧面抱住了沈老：&ldo;爷爷，其实我有个秘密想一点一点告诉你，所以你慢点走，等我说完。&rdo;

沈老脑袋一歪，倚靠住了沈多意的额头：&ldo;我都知道。&rdo;

沈多意动不敢动，抱着沈老发愣。他无心追究自己是什么时候暴露了的，只想确认沈老此刻的心情。一瞬间的恐惧蔓延上来，他收紧手臂搂着沈老，慌张地表达着歉意。

沈老抬头拍拍他的腿：&ldo;你想勒死我么，胆子怎么这么小。&rdo;

&ldo;爷爷……&rdo;

&ldo;你的秘密，我早知道了。&rdo;

沈老闭上眼睛：&ldo;我放心了，你也放心。&rdo;

&ldo;乖孙，我累了。&rdo;

沈多意的耳边只余下呼吸声，像残破的风箱在运转，不知道哪一刻就会突然停止。他把沈老背进了卧室，擦身盖被，不管如何摆弄，对方都没有睁开眼睛。

关了灯，他在旁边躺下，从医院回来后，他就和沈老一起睡了。夜里会醒来无数次，会在黑暗中盯着沈老模糊的轮廓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