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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1页）

沈多意有点撒癔症：&ldo;这么多车停着，你等会儿怎么调头啊。&rdo;

&ldo;这你就甭管了，我肯定有办法。&rdo;戚时安的大衣盖在沈多意身上，他只穿着件毛衣，这会儿熄了火迅速变冷起来。

沈多意把暖热的外套给对方披上，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说：&ldo;我要待到晚上了，你聚会结束就直接回家吧，不用接我，开车小心。&rdo;

戚时安穿上大衣也下了车，陪着沈多意走了几步。到胡同口的时候停下，他看着对方往里走，踩着蓬松的白雪，还顽皮地滑了几下。

从出殡那天离开，一直还没回来过，沈多意吸吸鼻子，灌了几口冷空气。他抬眼看向门口，发现路柯桐也在前面走着。

忽然起了玩心，他弯腰捧了把雪，团了团揉成雪球，然后加速走到对方身后扔出去，把路柯桐给砸了一家伙。

等路柯桐拎着礼物晃晃悠悠地转身，沈多意站在台阶下拍拍手上沾的雪花：&ldo;跟踪你半天了，警觉性真差。&rdo;

路柯桐抬手一指：&ldo;你以为你很强吗？&rdo;

沈多意回头望去，远远地看见戚时安还站在胡同口，身姿挺拔，在风雪中望着自己。他挥挥手示意，戚时安才退后两步走了。

一个在秋叶胡同和长辈朋友吃了饺子，一个在中心别墅和三位发小打了八圈麻将。时不时发两条信息，互相嘱咐不要多喝酒。

&ldo;时安，反正放假也什么事儿，拜完年和多意去悉尼找我们吧。&rdo;

游哲和游思已经订了机票，明天就带着章以明和薯条飞去悉尼一家团聚了。戚时安坐在麻将桌边，手捧一杯热咖啡，懒洋洋地说：&ldo;今年已经去了三次了，澳洲人民都眼熟我了。&rdo;

薯条在旁边乐，把麻将块当积木玩儿，高兴道：&ldo;没事儿，澳洲人民记性差，姥爷家旁边的邻居至今记不住我叫什么。&rdo;

戚时安一把抱过薯条：&ldo;你会想叔叔么？&rdo;

&ldo;会吧，今天多意叔叔怎么没来啊？&rdo;薯条趴在戚时安的肩膀上，&ldo;叔叔，你还没教我打枪呢。&rdo;

戚时安承诺道：&ldo;明年暑假你回来，我和多意叔叔带你去军营，教你打枪。&rdo;

他记得当时沈多意也说过想学，那就到时候大的小的一起教。待到了晚上，戚时安回干休所吃的年夜饭，吃完陪喝茶陪聊天，把肚子灌得满满当当。

八点多钟，城市上空开始被烟花轰炸，霍老弄着七八箱礼花，那架势像要平了军区大院。戚时安拿上外套撤退，不着急不着慌地开到了秋叶街上。

他溜达着去了秋叶胡同，站在墙根底下抽烟取暖，能听见院子里的说笑。以前的年岁里应该也是这样，沈多意吃饺子，放鞭炮，陪长辈看春节晚会，然后领一封厚实的红包。

不知不觉，思绪已经飘远，大门&ldo;吱呀&rdo;一声打开，戚时安才回过神来。

沈多意站在里面，围巾裹得遮住了半张脸，他没想到戚时安正站在墙边等他，一时也有些发愣。迈过门槛，走下台阶，他看着戚时安手中的香烟燃尽，说：&ldo;新年快乐，咱们回家吧。&rdo;

并肩往外走，走到半截就打起了雪仗，戚时安穿着皮鞋很滑，躲避的时候差点摔倒，沈多意自杀式进攻，压根儿躲都不躲。

礼花绽放的声音掩盖住了他们的大笑，走出胡同后两个人都累了，便勾肩搭背地慢慢溜达。戚时安说：&ldo;我们去一趟德国吧，反正放假也是闲着。&rdo;

沈多意问：&ldo;出差吗？&rdo;

&ldo;不是，之前出差时间很紧，没有和同学聚会，也没看看老师，所以想趁休假再去一次。&rdo;戚时安转头看他，&ldo;主要是想和你一起去一趟，你愿意吗？&rdo;

沈多意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他觉得对方郑重得……像在求婚。

他点点头：&ldo;好，那我们回家就订机票。&rdo;

不光要订机票，戚时安还要给他的老师买礼物。临行前一切收拾妥当，他拉着沈多意去商场挑礼物。上次一起逛街还是露营采办，但好歹目标明确，这回逛了快一个钟头，戚时安还没决定好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