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柏川是个gay,这在他青春期刚开始发育的时候便发现了,并且,他很快就接受了自己对女人硬不起来的这个事实。对于他来说,喜欢男人和喜欢女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反正他不会是下面那个。
是的,舒柏川不仅是个gay,还是个纯1。在察觉到自己的性向后,他喜欢上了混gay吧,在那种震耳欲聋的音乐中,在那种炫目闪烁的灯光中,在那种激情澎湃的节奏中,他可以肆意地挥洒汗水,舞动自己,把最疯狂的一面释放出来。
舒柏川一直知道,他的心中压抑着一头咆哮的困兽,只有通过这种方式,他才能暂且平复那日益焦躁的心境。
对于陈浩宣关注的目光,舒柏川自然不可能察觉不到。说句实话,陈浩宣无论是外貌还是身材,都非常符合他的审美和口味,若不是再三确定陈浩宣看自己的眼神中并无旖旎,他会不介意与陈浩宣来个stand(一夜情)。
此时的舒柏川,在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为了所谓的“爱情”疯狂了一辈子,也毁了她自己一辈子之后,他并不认为自己还能爱上什么人。而“性”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种生理需求罢了,与爱无关。
不过,舒柏川也不是那种见人就上的那种人,至少有一点是非常有必要的——必须符合他的审美!他不喜欢那种娇滴滴软绵绵的受,觉得那些人看起来和女人没多大的分别。只可惜gay吧里符合他条件的受是一个都没有,以至于到了现在他还是个“童子鸡”。
当然,gay吧里也不乏主动来勾搭舒柏川的符合他审美的壮男,然而,在听说舒柏川是个纯1后,他们都露出同一种表情——“你确定你真的压得了别人?”。
舒柏川挑眉:“你可以试试。”
舒柏川那过于俊秀的容貌往往很具有欺骗性。
曾有一次,他在gay吧里出来后,被几个壮汉堵在了一条小巷中,意欲对他实施强|暴,结果,舒柏川用狠辣的拳术让他们狠狠地明白了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几个壮汉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趴在地上,对着舒柏川哭爹求娘地喊“饶命”。他敲晕了那几个人,趴下他们的衣服,再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份“助兴药”,灌入他们的口中,拍拍手,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第二天,新闻里播出了这样一则消息——《伤风败俗!惊现几名裸|身男子在小巷内“交|配”!》。
今天,是高一(1)班和高一(2)班共同举行篮球友谊赛的日子,舒柏川本想像往常一样去图书馆里求个清净,结果在看到赛场上的陈浩宣后,神使鬼差地,他停下了脚步,找一个就近的地方坐了下来,慢慢欣赏。
球场上的陈浩宣,与平时的他很不一样。若说平时的陈浩宣给他的感觉是只憨憨的大笨熊,那球场上的陈浩宣便化身成了草原上的猎豹,沉着、冷静,伺机而动、身姿灵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自信和慑人的光芒。
曾有人说,在赛场上,他不敢与陈浩宣对视,因为那一瞬间迎面而来的气势会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切在脑海里,让人未战先怯。
这样耀眼的陈浩宣,让舒柏川兴致更浓了。他缓缓地舔了舔下唇,突然想到,若是能驯服这样一只小豹,把他调|教成为自己的专属小受,似乎……感觉也挺不错的!至少会很有成就感。
正在不远处的球场上和薛子文聊天,顺带回忆一番图书馆窘迫经历的陈浩宣背后一凉,觉得被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盯上了一般。他摸了摸手臂,发现大热天的居然起了鸡皮疙瘩。
“宣子,怎么啦?”薛子文问道。
“呃……没什么,可能是我的错觉吧。”陈浩宣不太确定地回道。他四下里看了看,突然发现舒柏川正坐在不远处的长椅子上,随意而优雅地坐着,撑着下巴看着他,让他的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花,像被烫着了一般,飞快地移开了目光。
陈浩宣捂着胸口,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太快,不由得莫名地抓了抓脑袋——这感觉好奇怪……
于是,他那一头本就不听话地四处乱翘的黑发更加凌乱了。
不远处的舒柏川看到这一幕,顿感有趣地点了点下巴——似乎,要拿下这只“小豹子”,并没自己想象中那么难?不过,若太没挑战性的话,也会很索然无味吧?他比较享受那种征服的过程所带来的快|感呢!
阳光下,舒柏川温文尔雅地笑着,显得温和而无害。
中场休息结束,球队队员们又陆续回到了赛场上。
陈浩宣发现自己的心湖被搅乱了,他无端地又想起了舒柏川的日记,在那里,舒柏川非常详尽地描写了他打球的一举一动,仿佛从很久以前开始,便在默默地关注他了……思及此,陈浩宣的注意力便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跑着跑着就离开了球场——
自第一天他窘迫地离开图书馆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陈浩宣依然很勤奋地去图书馆“报道”。只可惜,以他有限的eq,他实在想不到应该如何接近舒柏川,只好找到了自己那位图书管理员同学,让他利用职务之便,列了个书单,上面均是舒柏川所看过的书籍。
那啥,不是有人说过,要了解一个人,首先从他的兴趣爱好入手么?至于这话是谁说的,陈浩宣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但他觉得蛮有道理,便拿来用了。
不过,理想是美满的,现实是骨感的。陈浩宣这呆货常常会看着看着书就沉迷了进去,以至于连舒柏川离开了图书馆也不知道……于是,在历经了三个星期的实践后,陈浩宣仍然是舒柏川对面那个不甚熟悉的同班同学。
此刻的陈浩宣一边打球,一边好好地反省了一遍,觉得自己最初的切入点就错了,他应该从篮球着手的——前世的他和舒柏川不也是因为一个契机,在球场上结下了的深厚友谊么?他真是舍近求远了!也怪不得舒柏川总喜欢看自己打篮球,恐怕是因为他想要加入,又不好意思跟他们说吧?
这个问题太容易解决了!以后体育课上就主动邀请舒柏川一起打篮球吧。
觉得自己“真相”了的陈浩宣霎时心情良好,神清气爽,打球也倍儿有劲了起来。
然而,命运之神往往喜欢用“乐极生悲”这件事来警告它的子民,做人不能太嘚瑟。随着“嘭”一声闷响,陈浩宣的俊脸与他心爱的篮球正对着来了个“相亲相爱”。
“嗷哧!”陈浩宣捂着脸,弯下了腰。
“哇!宣子,你没事吧?!”薛子文和其他人都焦急地围了上去,而比赛也被迫暂停了。
陈浩宣摆摆手,他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了。
薛子文小心地拿开了陈浩宣的手,惊讶地发现,陈浩宣的手上和脸上都糊满了横飞的鼻血,其状惨不忍睹。“噗嗤!哈哈哈哈哈……”薛子文很不厚道地笑了,“宣子,以你现在的样子,得让多少花痴的女生幻想破灭啊……”
陈浩宣:“……”好吧,他误交损友了。
“咳咳!”看到陈浩宣的白眼,薛子文终于收起了他那幸灾乐祸的心理,想起了他的小伙伴还挂着彩这件事。他架起陈浩宣,说道,“宣子,来,我带你去医务室处理一下……”
陈浩宣顺从地走了几步,猛然停了下来,往球场边上看去——
在校道边的长椅上,已经是空无一人,曾坐在上面的舒柏川,不知在什么时候离开了……
他该庆幸自己那么狼狈的一面没有让舒柏川看见么?陈浩宣郁闷地想到,垂头丧气地继续往医务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