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娇正对着个收头发的,人喊得贼拉大声,“收头发换猪油糖咯。”
倒是也有带着闺女来剪头发换猪油糖的,当妈的还得跟收头发的唠嗑几句,听说收上去的头发都拿来晾酱油了,现在黄豆紧缺到处买不到酱油,也不知道头发是不是真的能弄出酱油来。
徐春娇又上了一趟城里,往副食品店站定就吵门口挂着的小黑板瞅,今天供应啥都在黑板上写着呢,也没见着黄豆。
酱油倒是有,但不是黄豆做的酱油,而是炸过油剩下的花生渣子发酵半个来月熬出来的酱油。
徐春娇心里有数了,让儿子等着,她要上一趟朋友家,不用跟,守着自行车就行。
啥朋友啊,牛进家寻思这么些年老太太从没往城里头跑过。
不过被亲妈眼睛那么一斜,他立刻闭嘴啥也不问了,就是眼巴巴的想时刻掏腿上车载人去。
上回看了风水墓挣了七十块,加上原有的二十块钱,除去姚红霞动手术以及让老崔代替看风水的钱,还有三十左右。
徐春娇点出一块钱,“找个换粮票的地儿,再买一斤肉包子回去好让大家分着吃。”
国营饭店就在几步外开,刚才牛进家没少看着留哈喇子。
说实话,以前老太太偏他,但也顶多就是吃饭时给一勺浓的,不用下地干活而已,对钱的事也相当抠搜。
他早就怀疑老太太手里头握着不少棺材本,二嫂能上医院看病就是证明。
现在亲妈瞅着没怎么疼自个,但出手大方多了。
一块钱可是个大钱,刚才他瞅见国营饭店有人请客,三个荤菜,一个素菜的拼盘,两大碗米饭,二两白酒也就两块钱。
其中一盘过油肉,应该是拿里脊肉做的,四毛二一盘,他听得清清楚楚。
牛进家再三确认老太太真不用自己跟着,这才颠颠的拿了一块钱去找人换粮票。
他心里其实已经盘算好了,买到包子甭管有几个都先吃几个再说,给妈留一个,给媳妇留一个,就当是给肚子里的儿子留的,也就够了。
自个进国营的地方腿肚子都有点打哆嗦,只觉得很不自在,估摸老太太也是一样的感受,回头很大可能他说啥就是啥,亲妈也不敢进国营饭店问。
而且就国营饭店那些拿鼻孔看人的接待员,就是去问了多半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再退一万步,假设亲妈看穿了又如何呢,反正包子已经吃进肚子里了。
都已经走到拐角处的徐春娇忽然回头,“敢偷吃打死。”
白打算了那么久的牛进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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