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见过朱熹的画像,真的不觉得那个大胖子有什么值得迷恋的,为什么罗嘉就对他着迷的不得了,简直就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课上研究就算了,课下回了宿舍,当谢湘想放松一下看些私藏的话本时,罗嘉就会在哪里高声的背诵。弄的谢湘是头昏脑胀,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
上午的课程还是研究怎么做八股,谢湘坐在地下,认真的听夫子讲解上次交上的文章都有哪些问题。然后是夫子自己对八股的一下写作方法。
谢湘听得很认真,他知道,县学里请得夫子,大多都是有真才实学的。而这位赵夫子,年过六十,据说是哪里退下来的官员。对八股文的造诣很深。
说起来,谢湘对于八股,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甚至来说,他对于八股做的好的人,是有着深深的敬佩的。
八股文,出了束缚了人们的思想以外,就文体来说,想作的好,是很不容易的。就像吴敬梓在《儒林外史》中说:“八股文若做的好,随你做什么东西,要诗就诗,要赋就赋,都是一鞭一条痕,一掴一掌血。”
所以谢湘对于如何做好八股文,花的时间和精力还是很多的。
更何况,谢湘知道,自己爹爹对自己的是寄予了很深的期望的。
而娘亲虽然没说,但她的目光,谢湘也是看的明白的。
想到娘亲,谢湘就有些走神了,万历三十五年的那个元宵节,他终归是……没等到夏雪宜。
而此后经年,也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不知道他到底是好是坏,虽然谢湘坚信夏雪宜定然尚在人间,但却不明白为何他从未让人带来一点消息。
想到这,谢湘皱着眉头,娘亲一直自责为何没能寻到夏雪宜,这些年心血暗耗,前些日子自己回家见她又疲弱许多……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谢湘!上课之时听圣人言论,你所思为何!”赵夫子吹胡子瞪眼的望着自己走神的学子,这谢萧玉,天分斐然,文采肆意,只是年纪轻轻心性不定,说不得要好好打磨打磨。
“额,夫子。”
谢湘猛然醒过神来,赶紧从椅子上站起,周围学子窃窃私语,大多都幸灾乐祸的望着他。
谢湘环视一圈,微微一笑,向有些发怒的夫子不慌不忙一辑,朗声道:“夫子容禀,学生听夫子言及如何入题,不觉间为夫子您的造诣感到敬佩。刚刚夫子提及当初您登科时的文题,学生不由思及若为己该如何入题。但思来想去,终归不如先生精妙,故而有些惭愧。再想起夫子当年登科时的光景……才会思绪翻飞。这实在是学生的过错。”
说完后,谢湘又是满脸惭愧的向赵夫子一辑。
赵夫子面无表情的摸着胡子,一直听着没有打断。等到谢湘说完后,赵夫子从桌子上拿了戒尺在手里颠了颠。赵雄见到后,嘲讽的看着谢湘,真以为会说几句漂亮话就能唬住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