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起码6000万吧。”
&esp;&esp;“我那幅呢?”林从沚心血来潮。
&esp;&esp;“嗯?”萧经闻也有点意外,因为此人从不关心自己的画能卖多少钱,“对这个感兴趣了?”
&esp;&esp;林从沚摇头:“随便问问。”
&esp;&esp;萧经闻倒是笑了:“你是想勾引我说一句‘你想拍到多少都可以’是不是?”
&esp;&esp;“那没有。”林从沚手指在空杯子的杯口滑了两下,“你想买下来的,对吧。”
&esp;&esp;“对。”萧经闻坦然道,“简介卡上写了什么我不知道,画我总得留着吧。”
&esp;&esp;林从沚低头笑了下。
&esp;&esp;展厅里大部分客人都去围观那条古董项链,拥在警戒线外,1926年的宝石项链在灯光下闪烁着华彩的光。
&esp;&esp;这会儿林从沚喝的那几杯鸡尾酒的后劲开始往上涌,他从高脚凳下来,站定在萧经闻面前。
&esp;&esp;大家被珠宝吸引住目光,没人看见林从沚一双清亮的眼眸望着他。距离很近,酒味撩拨着萧经闻。林从沚是天生的仰月唇,接吻的时候很软,吵起架来也很厉害。
&esp;&esp;林从沚牵着唇角微笑:“你想知道简介卡写了什么?”
&esp;&esp;“嗯。”萧经闻得逞了,“你告诉我,我就不拍了。”
&esp;&esp;林从沚呼吸了一下,叹出来,目光越过萧经闻,已经回来吧台了,他说:“,给我一杯纯威士忌,谢谢。”
&esp;&esp;透明的漂亮冰球在酒杯里泡着,林从沚喉结在脖颈间上下滚动,唇角溢出的酒顺着淌到喉结,被萧经闻用指腹抹掉。
&esp;&esp;他撂下酒杯,冰球在里面当啷一声,吓得什么都不敢问。他只能眼睁睁看着林从沚放下杯子后抓起萧经闻的手,一路把人家一个总裁拽出了展厅。
&esp;&esp;门口站着两位服务生,低垂着眉眼,大家心里明镜似的,不多看不多听。这里是屿城黄金地段的酒店,今天被glea包下了除楼上客房的所有厅。
&esp;&esp;林从沚不知道哪个区域是没人的,他自顾自拉着萧经闻不知道转了几道弯也不知道究竟到了哪里。那杯纯威士忌在他身体里灼烧着,像老式轮船的锅炉房。
&esp;&esp;终于,他走到一个窄小的走廊里,四下无人,尽头一道厚墙,走廊房门紧闭,听不见任何声音。
&esp;&esp;林从沚停下,转过身看着他:“六月五日凌晨03:30,照射范围为4的海上残月。简介卡上写的是:距离满月还有17天,祝你17天后生日快乐,我很想你。”
&esp;&esp;这一刹那萧经闻有轻微的耳鸣,一双单眼皮的长型眼睛因错愕而睁大,刘海在他短密的睫毛上晃了两下,他险些没站稳——
&esp;&esp;因为林从沚迈步走过来,抓住他领带,把他向下扯,吻了他。
&esp;&esp;充满酒味的吻,像咬碎一颗酒心巧克力。
&esp;&esp;林从沚这个人向来如此,清晰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不权衡,不考虑后果,当初分手是如此,现在吻他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