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耳光猛地扇过去,温若言的脑中顿时一阵强烈的嗡鸣,眼前刹那间灭了灯般漆黑一片,瞬息之后才逐渐恢复清明,一滴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嘴角缓慢淌下。
“他奶奶的,你敢咬老子?!”吴礼揪着她的衣领,五官因极度的愤怒而扭曲在一起,咬着牙恶狠狠道:“老子今日不办了你,老子就枉为一条汉子!”
说完,一手立马擒住她的下颌,五指使力迫使她张开嘴,一手又急忙去解自己的裤腰带。
可他刚撩开自己的衣服前襟,身后便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轰隆声,听着像是石块轰然坍塌的声音。
吴礼一脸惊慌地回头望去,还未看清那两扇已变成一堆碎石的石门,忽见一柄泛着寒光的长剑朝自己疾行而来,眨眼之间便已穿透他的肩胛骨,将他死死钉在了身后的墙上。
“啊!”
疼痛在顷刻之间漫遍了他的四肢百骸,他咬着后槽牙抬眸望去,碎掉的石门处站着的,正是那位让他恨得咬牙切齿之人。
然而,那人却看也未看他一眼,径直朝床榻上的温若言跑去。随后又跟进来几名身穿黑甲虎面的士兵,抽了长剑彻底将他拿下。
温若言在看清奔向自己的人时,登时鼻头一酸,心中所有的隐忍与害怕在此刻齐齐涌了上来,全部化作泪水夺眶而出。
“赫连卿…”
樱唇一扁,她带着浓重的哭腔唤他的名字,迫不及待地朝他伸出双臂,埋首在那宽厚的胸膛里嚎啕大哭。
明明方才经历那些的时候,她一点儿也没感觉到委屈,当时占据头脑的只有恐惧与愤怒。
可现在见到赫连卿出现在自己眼前时,她的泪水几乎是瞬间便淌了下来,恍如开了闸的江水般,止都止不住。
她扑在那人怀里放声大哭,她是真的害怕极了,怕自己会被吴礼玷污,会被世人指指点点,更害怕他从此嫌弃自己,再也不会像之前那般紧紧拥抱她。
听见怀里小姑娘的哭声,赫连卿的一颗心仿佛被利刃剜了一刀又一刀似的,窒息般的疼痛从胸腔处绵延不绝的传来。
同时一股暴虐从心头四起,只恨不得要将那吴礼剥皮抽筋了才好。若不是怕吓着言言,自己必定让他当场身首异处!
“言言别怕,有我在呢。”他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柔声安抚道:“乖,抬头让我看看你可有受伤,好不好?”
闻言,她的哭声渐弱,吸了吸鼻子缓缓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朝他投去目光。
看清眼前这张小脸的刹那,赫连卿的神色骤然一沉,连带着周身的气场也从方才的温柔,变成现在这般浑身上下都萦绕着浓郁的杀意。
指腹碰了碰她脸颊上的红色掌印,又小心擦掉她嘴角淌下的血丝,一双锐利的眸子里仿佛酝酿着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