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练剑的那人没空理他,将一套剑法反反复复耍了好几遍,直到背部的衣物已全部汗湿,他这才堪堪停了下来。
接过何穆递过来的汗巾,他边擦着额头上的汗,边就着何穆方才的话说道:“不是你不够坚持,是你没有缘由。”
“啊?”何穆不解,“缘由?什么缘由?”
赫连卿将汗巾和剑齐齐丢给他,往卧室的方向走去,“让你必须克制冷静的缘由。”
“……”他默默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心想,真是多余问这一句。
睡了一个时辰,温若言圆鼓鼓的肚子已经消了下去。她迷迷糊糊的被赫连卿叫醒,穿好衣裳后一同出了门。
今日生辰,怎么着都是要出门逛一逛的。小两口如这街上所有平常夫妻一样,她挽着身旁夫君的臂膀,穿梭在来来往往的行人中间。
许是临近过年,街上的行人比以往要多了好些,赫连卿一路用另一只臂膀为她隔开人群,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身旁这位小娘子有了身孕。
路边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温若言路过一个卖糖人的便挪不开步子了。
“这位夫人要买糖人吗?”长着山羊胡的老板问。
她抿了抿唇,看向一旁的赫连卿,后者微微笑着叮嘱她:“不要吃太多,腻了会吃不下晚饭。”
小姑娘乖乖点头,随即对老板道:“我想要一个小兔子,耳朵长一点。”
“好嘞!”老板拿起盛蔗糖的长勺,在那油纸上笔走龙蛇,挥斥方遒。
不一会儿,一只长耳朵兔子便画好了。她接过兔子尝了一口,顿时发出小小的一声“嗯”,“好甜呀。”
赫连卿付了钱,二人继续往前走。小姑娘将糖人递到他面前,示意让他尝一口。
他低头一口咬下另一只耳朵,面前的人儿当即长大了嘴睁圆了眼,“谁让你要耳朵了?耳朵是我的!”
收回糖人,她看着手中只剩三中之一的小半个身子,撅着嘴嘟囔道:“还咬了这么多,我都没吃几口…”
“那,我再去给你买一根吧?”他说着便要往回走,却又被她伸手拦下。
“算了,是你说吃多了会腻的,腻了就吃不下晚饭了。”
话音刚落,她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方才还黯淡着双眸立刻又亮起微光来,“不如…你将方才吃下去的还给我呀?”
他不解,“这如何还?”
“笨蛋,在家里聪明的很,一到外面就变傻。”
说罢,便不由分说地拉起他的手,往一旁行人较少的窄街跑去。跑到一半又钻进一条行人更少的巷子里,左弯右绕的,终于让她找到一处狭窄安静的暗巷。
赫连卿仍然不知她想作甚,跟着她进暗巷里。走到最里面的死路,面前的小姑娘猝然转过身来,唇角含着戏谑定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