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就有几个长辈看她可爱,便逗她说,小郡主长大了可是要嫁人的,可有想好要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呀?
那时候她只是一个小孩子,所接触的见过的男子,无非就那么几个,她哪里懂这些?便伸出小手指往苏遇安那一指,稚着声音说,要嫁给苏哥哥那样的男子。
当场的大人们哄笑一阵也就过了,哪想这句话会被苏遇安记在心里。
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该如何答他。
身后的人明显感受到她的尴尬,轻笑了声又道:“再后来,你长大了些,眼见着马上就要及笄,于是又有人问,你及笄之后长公主一定会给你安排一门婚事,问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你还记得,彼时你是如何回答的吗?”
那是她十四岁那年,苏遇安还未发高烧之时,陛下举办了马球大会,所有的王公大臣们极其家室,都去了那场马球大会。
她原本在女宾席同苏遇宁一起看他们打马球,可苏遇宁那个时候很是粘兄长,便拉着她一起去了男宾席。
男宾席里有几个不怀好意的想攀高枝,便指着在球场上的自家儿子问温若言,长大后给她当夫君好不好呀?
当时她瞥了一眼,极其嫌弃的说:“五大三粗,胸无点墨的人,也好意思当本郡主的夫君?只有像青莲居士那样有才学的人,才有资格做本郡主的夫君。”
那男人的脸色很难看,但温若言身后的苏遇安,却是悄悄的笑了。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些话竟然都无一例外的被他记在了心里。如此看来,倒还真是自己给了他误会,才造成今天这般局面。
“遇安…”她艰难开口,“以往那些,不过是童言无忌而已,作不得数的。”
“我知晓。”
“所以,我选择了离开京城。”
温若言一愣,她一直以为,遇安离开京城去四处游历,是因为自古以来富有才学的人,向来不喜拘于一方天地,所以才游历山水之景,逍遥自在。
可如今听他所说,似乎他当初的离开,跟自己有关系。
湖面拂来微微冷风,苏遇安将她的大氅给她裹紧了些。从温若言那面看,好似一个背后拥抱的姿势。
“你知道的,那年我生了一场大病,烧了整整七天七夜,命差点丢在了那场病里。而就在那七天七夜的昏迷中,我梦见了你。”
“你在梦里对我笑,就像以前那样,对我毫无保留的展露你最真实的快乐。你走过来牵我的手,对我说,大家都在等着你哦。”
“然后牵着我往有光的地方走去,那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最后刺得我闭上了眼。再睁开眼时,看见的便是守在我身边的遇宁。”
“这个梦,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就连父亲母亲问我,我也是只字不提。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怕是只有遇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