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些年住在疗养院,一方面是因为身体不好,另一方面也确实想避着这群亲戚,不知道该拿他们怎么办才好。”
“直到我听说了闻夏做的事,我就忽然明白,也许不时发个疯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沈漾被逗笑了,抹了把眼泪,她趴在沈老爷子的膝头,又听他说:“我觉得夏夏这姑娘挺好的,心思敞亮,你身边就缺少这样的朋友。”
闻夏带着医生推门而入,看着这爷孙俩相对着流眼泪,一时愣住。
这就要开始交代后事了?不会吧……
医生齐齐上前围住老爷子,被老爷子挥手打断,“我没什么事。”
敢情这老头闹这么一通都是演出来的啊。
闻夏关上门,踱步走了过去,“你这老头还挺皮。”
沈老爷子往门口扬了扬下巴,“他们还守在门口?”
“没有,好像去开小会去了。”
沈老爷子冷哼一声,“这是生怕我死的不够早啊……”
房门再度被敲响,沈光耀鬼鬼祟祟地在门口探出头,“老爷子还好吗?”
沈漾走了过去,挡住他的视线,“爷爷的病情还不稳定,有什么事跟我说。”
二房刚刚私底下合计一通,最后决定以退为进,徐徐图之,先从沈公馆搬出去,再观望下一步动作。
沈漾只撂下一句,“你们早就该搬走了。”
随即开门进去了,房门咔嗒落锁,沈光耀对着紧闭的房门,一腔怒火无从发泄。
二房像是刻意彰显自己的不满,进进出出的声音极大。
何玉兰边收拾行李,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哪能有这地方好,而且我都跟那些富家太太小姐混熟了,以后肯定少不了笑话我们。“
我就不明白了,非要搬出去吗?干脆气死那老头……”
被沈光耀瞪着,剩下半句话咽了回去。
“你个婆娘懂什么,他这是存下心要跟我们撕破脸皮呢。”沈光耀记事以来,他这位叔叔对家人都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他第一次见老爷子发这么大的火。
他们再不识趣离开,要不然被赶出去更丢人。
“哭哭哭……就知道哭,如果不是你这非要把玻璃房改成什么破菜园,我们会走到今天这部田地吗?”
“你怪我?是谁撺掇着让我去试探沈漾的?”
“谁知道你用了个这么蠢的办法……”
争吵声愈来愈大,最后两人竟然开始拳脚相向,惊扰了走廊的佣人。
佣人垂首站在门口,低声道:
“沈漾小姐派我来看着你们,你们进出动静大,要是谁磕坏什么东西,就要算在谁头上。”
沈光耀简直吐血,闻夏砸了他上百万的东西怎么不说?!
现在倒在这计较起斤斤两两起来了。
何玉兰理了理散乱的鬓发,连说了几个好字,“既然她沈漾要跟我们一分一厘地算个清楚,我就把我在地上种的菜也给拔走!”
说着她夺门而出,径直往花园的角落里直奔而去。
这里原来是一片荒地,是她亲手侍弄,播种施肥,早浇水晚除虫才长出这么一茬油亮亮的菜来。
等她到菜地时,顿时愣在原地傻眼了。
哪里还有什么菜的身影,用栅栏围了一圈的角落,空秃秃的空地一片,只剩一只粉粉白白的小猪在里面撒欢似的跑。
她只看一眼就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