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吗?”孟长淮用手臂圈住她小小的身子,用他宽大的衣袖包裹。
容绣靠着他胸膛连连摇头。
“小骗子。”孟长淮抬起手掌盖住她的耳朵,使坏地捏了捏,一手凉,“都快结冰了,还不冷。咱们进屋说,嗯?”
“好。”容绣抿唇笑着,嗓音瓮瓮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
孟长淮拥着她朝房间那块儿走。
“等等等等!”到了房门口,两人正要抬脚入门槛,容绣忽又大喊着将孟长淮拦在外面。
“怎么了?”孟长淮伸长脖子往里看了看,但因为站得太靠外,他什么也看不到。
容绣小心翼翼又有些羞涩地抬头瞅了他一眼,“那个,你……你不能进来。”
孟长淮扶着她肩膀俯身轻笑:“为什么?这全天下的男人除了你父亲,怕是只有本王能进你房间。”
“我还没嫁给你呢!”容绣瞬间红透了脸,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她最受不了这厮毫不见外地拿未婚夫君那套调侃她了,偏偏这厮还乐此不疲。
“说好把你爹的事情解决了,咱们就成亲,怎么,过河拆桥不认账了?”见容绣一脸不情愿,孟长淮微微皱眉。
“不是的——我……我当然——”感谢你啊……
容绣一句话正待说完,孟长淮却趁她支支吾吾遣词酌句的功夫溜了进去。
当容绣终于意识到前一秒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孟长淮的一双脚,已经停在了她卧房的珠帘旁。
而更让她生无可恋的是,帘子没掩上。
完,蛋,了。
此刻容绣的脑袋里,轰隆隆来回响着的只有这三个字。
作孽啊,她为什么要睡午觉?睡了午觉也就罢了,为什么不等碧螺进了屋再起床?
从来不曾记得收拾屋子的大小姐独自默默地穿好衣服就跑出去的结果就是——
让这男人看到了自己凌乱的床铺和胡乱搭着各种式样衣物的屏风。
“……说了让你别进来。”
房间被看光了也罢,她没法将这人脑中已然形成的记忆抹去,但面对着孟长淮转过身意味深长的笑容,容绣坚持死也不能在态度上再丢了份。
“嗯,是本王的错,没想到绣儿的房间如此的……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
容绣一点也不觉得孟长淮这是在夸奖她。
孟长淮坐在桌旁,轻笑着朝容绣道:“过来。”
容绣此刻只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扭扭捏捏好一阵。最后也终是怕将孟长淮耐性磨没了,遂把凳子挪了一下位置,才在他身边坐下,正好背对着自己那不忍看的床铺。
古人掩耳盗铃并不是全无道理,至少容绣发现,这样一来心里的确舒服了些。
她拎起茶壶正要给孟长淮倒杯水,却被他截了过去,只好乖乖地收回手,问:“我爹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孟长淮将茶杯翻过来,满了一杯递给她:“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吗?”
容绣当然不会以为孟长淮此番提起那件事是想要和她叙旧,眉梢一动:“记得啊,怎么?”
孟长淮伸手捻起她的一缕秀发,放在掌心把玩:“其实那一次,本王就是暗中跟踪两个和失窃案有关的嫌疑犯。”
暗中,跟踪?容绣回忆起自己的出场方式,似乎挺隆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