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跟你做一辈子。”
顾南城去洗澡前,在她耳边这样说道。她用她渐渐恢复清明的眼睛凝望着他的背影,曾几何时,他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安慕的存在,那个时候,他还一心以为她深爱的人是他……
可是现在呢,他明知道她心里有一个叫安慕的男人,为什么他还是毅然犹如飞蛾扑了火?
闭上眼,左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许上辈子他欠了她很多很多,所以这辈子,他偏生要来承受她的折磨。
顾南城从浴室出来时,左浅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眇。
他微笑着坐在床沿上,微凉的手指轻轻抚过她光洁如玉的背脊,她感觉到了一丝冷意,肩头轻轻的颤了一下。他勾唇,不再戏弄她,将薄被牵过去盖在她身上,然后才起身。
眸光掠过床头柜上的粉色手机,他微微眯了眯眼,将手机拿起来——
翻出通话记录,他总觉得刚刚那个电话号码有些熟悉聊。
通话记录中,最新一条通话时长为四分钟的记录落入他瞳孔——
刚刚竟然接通了!
拇指扫过通话记录,顾南城额角突突的跳了两下,眸子幽暗!跟自己心爱的女人做·爱被别人听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尤其,他盯着电话号码瞅了两眼,隐约觉得这是木卿歌的。
因为木卿歌的号码他一直存在手机上的,需要的时候直接翻手机,所以并没有记住木卿歌的号码是多少。
微微蹙眉,他拿着左浅的手机走出房间,来到他自己的房间里。
从换下来的裤子里掏出手机,他才发现手机已经自动关机了。
拿出充电器插上,他开机翻出木卿歌的电话号码,跟左浅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一对比,果真没错!
顾南城眉心紧蹙,手指缓缓握紧手机——
通话时长四分钟,那么,木卿歌应该已经听到了他和左浅上床的声音。
正在这个时候,滴滴的短信息声音传入耳中,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一个来电提醒告诉他,木卿歌曾经拨打过他的手机。将左浅的手机拿过来一比较,就是打给左浅的前一分钟——
看来,木卿歌是先给他打了电话,联系不到他这才拨打了左浅的手机。
冷漠的瞥了一眼手机上木卿歌的备注名——老婆,他瞳孔微缩,动了动手指将备注名修改成“木卿歌”三个字。
从此,她再也不会是他顾南城的老婆。
按着号码打过去,很快就被接通了——
顾南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刚刚找我,有事?”
左家别墅里,木卿歌正站在洗手间补妆。刚刚哭过了一场,妆都花了。听着手机里传出顾南城的嗓音,她淡漠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冷冷道:“你刚刚在做什么?”
顾南城慵懒的倚着书桌,淡淡勾唇一笑,“你不是都听见了?”
“……”
木卿歌的手指狠狠握紧粉盒,如今,他是连撒谎骗她一次他都没兴趣了。不论怎么说,他们还没离婚,她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不是么!
“什么事,说——”
顾南城听着手机那头的沉默,极为没耐心的问。
木卿歌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许久才挤出一丝微笑冷漠的说:“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你走之后左铭昊将他名下的那三块地转让给我了,如今那三块地属于我,你想要它,呵,来找我谈吧!”
顾南城微微一怔,这个消息对他而言的确有些意外。
他没想到,左铭昊明明答应明天签约,将红新村的三块地以市面价格两倍的价卖给他,怎么几个小时过去,这三块地又被他送给了木卿歌?
那一霎,顾南城隐约明白了左浅为何对左铭昊有那么深的成见——
在左家,左铭昊明知道左浅病了,可那么久的时间里他竟然没有像一个父亲那样进去关心一下,哪怕只是旁敲侧击的打听一下都没有。这么多年不见,他见到左浅的时候竟然像是见到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一样,完全没有一丁点重逢的喜悦。而如今,他竟然又将价值将近八百万的土地大方赠送给木卿歌,如此偏心的举措,一个父亲如何做得出来?
掐了掐眉心,顾南城不去想那些已成定局的事,冷漠的笑道,“找你谈?既然你从左铭昊手里弄到了那三块地,想必就是不想让我买到它们,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找你谈?”顿了顿,顾南城悠然一笑,“即使找了,你也未必会转手卖给我不是么?”
木卿歌紧咬着后槽牙,为什么不论她做什么,都无法牵动他的情绪!!
在她面前,他永远是那个沉着稳重、不慌不忙的顾南城,只有在左浅面前,他才会将他的本性展·露无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木卿歌勾唇一笑,努力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急躁,虽然她从左铭昊手里将地要过来的确是为了跟顾南城玩儿猫捉老鼠的游戏,可是她也清楚,她如果显得太急躁,他便会越发从容不迫,完全不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