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视为救命稻草的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却只让她更深地坠入绝望的深渊之中:“你不要支票也行,公寓要处理掉,你明天就搬走吧。一时找不到住的地方就去朋友家住几天,实在不行去酒店吧。”
他竟然让她一个人去住酒店?
任楚楚捂着嘴不可置信极了。
如果说江母对她说的话是羞辱,是细细的一针针戳在她身上的针的话,那江弘扬对她说的话就是毒药,见血封喉无药可解的毒药。
他怎么能?
心里痛极,眼泪止不住地掉落,任楚楚捂着心口,大声质问:“江弘扬,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是你把我从那里救了出来,是你把我安置在公寓里,是你给了我所有的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给予我的。等我接受了,你再一厢情愿地收走,为了什么?看我痛苦的样子吗?”
任楚楚气极,真正说出口后虽然有些后悔自己不该在公共场合说话,更不该用这种口气与他说话,但问出自己的疑惑,不得不承认,她的心情舒畅多了。
那头似是没料到一向乖顺的小绵羊会突然变身对他大吼大叫,隔了一会儿才道:“对。我当初买你就是因为你和雅云有三分相似,买回来折磨你,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雅云,她已经回到我身边,所以你这个替身就不需要了。我不为难你……”
替身?又是替身?
江弘扬后面说了什么,任楚楚没听清楚,也无力再听,她的注意力停留在“替身”上再也无法自拔。
为什么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替身,唯独她自己不知道?
为什么她就是个替身,为什么她只能是个替身呢?
如果她不是替身,会不会……
“小姐,你没事吧?”
温和儒雅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的担忧,任楚楚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抬起头来,突地怔住了。
男人一身白色西装,衬衫扣子一个不落地扣到最顶上,西装外套挂在左手臂弯,微微弯腰伸出手来,手心上是一方折叠得方方正正的蓝白色方格手帕,带着浅浅的古龙水味。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圣洁的金色。
“王子?”
真的好像童话里骑着白马前来拯救公主于危难之中的王子。
任楚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酸了涩了依旧不敢眨眼,就怕一眨眼面前这位前来拯救她的王子殿下就会轻易消失不见。
她已经不能再失去了。
“呵,我才不是王子呢,不过让小姐这么伤心也确实不该。你好,我是莫朗,虽然场合不对,但还是很高兴认识你。”莫朗微微一笑,这笑容如炎炎夏日里拂过一阵凉风,让人顿生好感。
任楚楚一时间竟忘记自己刚刚的遭遇,接过手帕擦干净眼泪,露出一个笑容:“你好,我叫任楚楚,任性的任,楚楚可怜的楚楚。”
楚楚?
莫朗嘴唇一动只做了个口型没发出一点声音,随即面露抱歉之色:“非常抱歉,我并不是故意偷听你的谈话内容,不过我是弘扬的好朋友,刚刚听提到了他,我能问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不愿意说的话也没事的。”
任楚楚没想到自己随便遇到一个人都会是江弘扬的朋友,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不过觉着没什么好隐瞒的,再加上确实委屈,就把心底的委屈诉说了出来。
“也没什么,是这样的……”
————
连又晴左腿伤还没好,江弘扬怕晚上睡觉时不小心碰到她的腿,加上需要时间再度熟悉起来,所以两人一直是分开睡的。
这让连又晴松口气的同时也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顺便和系统商量点事:“小贱萌,我回国快一个月了,为什么一直没有遇到男主最大的对头呢?”
【宿主,人心是最不可预测的,请不要拿这么难的问题来为难我。小贱萌只是全联盟最小最贱最萌的系统而已,不是最智慧最聪明最睿智的系统。】
“……”真有自知之明。
连又晴把注意力集中在再次翻阅的剧情上,没吐槽它奇奇怪怪的用词。
剧情里说道,江弘扬从小就特别讨厌隔壁邻居家那个事事都做得比他好的孩子,尤其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还占着一个“表哥”的身份,不能更讨厌!
说是表哥,两人同年同月同日生,只不过晚了两分钟出生就要叫一个同龄人表哥,每次见面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从没叫过一声表哥。
江弘扬从小想什么做什么,家里有权有势靠山大底子厚,带着一大群小屁孩调皮捣蛋,是个不折不扣的混世魔王。表哥文文静静爱读书每每比赛拿奖,得到一群小女生的爱恋,就是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好死不死就是隔壁,一点风吹草动都知道,两家孩子差别明显得江父每每都是拿着隔壁家的表哥来当他的目标。
从小就奠定了这么多孽缘,自然不可能相处得来。
后来表哥去外地念书,江弘扬高兴了好一阵,江父再念叨没人在眼前也说不了多少,这愉快的日子直到大学。b大有国内最好的经济金融专业,两人在大学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