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焱对女人是没有研究的。甚至可以说,他对女人完全一窍不通。
因为他越是觉得小七优秀,越来越认定小七是男人。这点真不是陈焱太傻,而是他太固执。
在陈焱的人生字典里,女人都是累赘,女人都是为了毁灭男人而存在的。所以,当他焦急的等待,看着小七睁开双眸,他发现这个优秀的少年,怎么越发的像女人一样漂亮。
那乌溜溜的大眼睛,怎么看上去,眼尾像是凤凰的翅膀一般明显的有了个飞扬的弧度。他甚至感觉到小七的眼尾能看见一点点像是女人胭脂扫过的红。
陈焱很恼火,估计又是变态周霁雪,不光逼着小七穿女人的衣服,还给小七化了妆。
太恶心。太变态。不过小七喜欢,他也没办法,这是人家的事情,他无权插手。
所以他只能忍,陪着笑,问小七,“我常听人说,修道的人入定辟谷能十天半个月绝食,但是没听说几天下来连水都不喝。渴吗?”
小七小舌头舔了自己的唇。看的陈焱,心慌慌。
“嗯!”
陈焱马上屁颠端着早就准备好的水杯过来,递给小七。
眼瞅着小七的唇已经沾到了水杯上,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侧头,对着身旁还闭着眼睛,似乎还没出定的周霁雪说,“师傅,要喝水吗?”
周霁雪的薄唇明显扬起一个得意的弧,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我不用,你第一次入定这么久,再不喝水,就干巴了。”
小七这才咕嘟咕嘟一口将杯子里的水喝干,陈焱不高兴小七的借花献鬼,但是看着小七喝的那样畅快,也就不计较什么。
“你伤好的这么快?都能下床了?”小七打量了一番陈焱。
她见陈焱,已经自己找了一身衣裳换了,整个人从里到外,除了脸色苍白,其他根本看不出才受过那么重的伤。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手艺太好,还是那些仙丹妙药,还是陈焱自己的体质好。
反正再看陈焱好像只是大病初愈,人瘦了一圈,脸色苍白了些。人倒是很精神。
“嗯。基本已经好了。我能动了,就给自己换药,吃药。听你的话多喝水。你入定大约三天,我感觉我整个人好像轻松了许多。”
小七嘴一咧,“什么轻松啊,明明就是饿的。不过师傅和我说,人饿个几天,只要有水喝,对身体只有好处没坏处。而且我觉得你啊,平时吃的东西肯定精细,你知道不,精细的东西对人其实不好……”
“小七啊,什么时候你对养生这么有研究了?我怎么不知道?”周霁雪在一旁插了一杠子。
“啊?”小七的眼睛看了一眼周霁雪,然后立刻低头,“哦,没什么……”然后再也不搭理陈焱了。她摸了摸自己的伤口,对周霁雪说,“师傅,我觉得可以拆线了。”
周霁雪将小七往自己背后一拽,对陈焱一本正经的说,“殿下请回避。”
陈焱愤愤的,坐回自己的那张玉榻上。盘腿休息去了。
周霁雪看了小七的伤口,“是等现在拆,还是我们回家再拆?”
小七想了想,“其实我还不想回家。我觉得这里很好。有点像我们的寒雪谷。只是没吃的。金山银山毕竟不能吃啊。”
在一旁无声无息的嘟嘟,突然朝密室外面走,熟练的用触须搬开了密室的机关,出了密室。
周霁雪和小七,还有陈焱三个人同时看向嘟嘟,不知道它为什么安静了这么久突然往外跑。
半晌周霁雪对小七说,“它估计去给你找吃的了。”
小七好期待的拍手,“那太好了,我们可以在这里再待几天,再回去。好久没和师傅安安静静的长时间入定了。”
周霁雪听着这话,十分受用,伸手拍了拍小七的脑袋。陈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过了一会,三个人就听见沙沙声,都知道那是嘟嘟回来了,触须摩擦地面岩石的声音。小七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嘟嘟黏糊糊,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密室的门口,并快速冲到小七身边,小七心里想,还是嘟嘟最实用,知道我饿了立刻给我去找吃的了。
结果等她看清楚用触须裹着的东西向她捧过来——周霁雪立刻用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她把周霁雪的手拉开,看着嘟嘟触须里裹着的一个死人的半截尸体,她没觉得害怕或者恶心,很平静的问,“嘟嘟,你让我吃这个?”
嘟嘟“哞哞”叫了两声。
“这肉看上去很新鲜,你从拿弄来的?”
嘟嘟叽叽咕咕说了好长一段鸟语。小七依旧面色平静若水,“你出去给我找吃的,然后遇到了这个人,你把他杀了,带回来给我吃对吗?”
嘟嘟又是“哞哞”两声。
小七又问,“这个人是不是你在很近的地方遇到的?”
“哞哞。”
小七和周霁雪对望了一下,陈焱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那半具尸体,“这个人穿的是夜行卫的软甲。我的人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