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焱吼了一声,人就往屋子里冲。
只是冲到门口,被那大夫一伸手臂拦住,笑嘻嘻的一张脸,“瞧你这样子是对小姑娘动心了吧。不过小姑娘好像不待见你啊。我见你在院子里,没头苍蝇一样乱转和你开了个玩笑,她好的很。伤口是裂开了,没什么事。这丫头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身体底子这么好。”
陈焱这一口气总算喘了过来,听到有人赞赏小七,他自然跟着得意,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得意什么,他也根本忘了大夫有意的戏弄,“那是,她从小再马背上长大,会走路就上马会说话就杀敌,吃牛羊肉长大的。长大以后又跟从名师学艺。”
大夫笑道:“那就怪不得了,她没事了。在别人身上要人命的伤,在她这,完全就是小伤。也就是失血多了点,多吃点补药也就好了。按时吃药,多休息。过不两天就能下床了。”
这是这些天来陈焱听见的最好的消息,他几乎是感激捂住大夫的手,“谢谢你,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您贵姓。”
“我姓阴。”
“阴大夫,等小七好了,我一定带着她上门谢谢您。”
“做大夫就是要救死扶伤,没什么。我把嬷嬷留下,照顾她。明日我再来。你也可以放心去休息了。我瞧你这样子,估计她醒了,你就该倒了。”
陈焱听大夫这么一说,也就放了心,他想进去看看小七,脑袋在门口晃了晃,阴大夫说,“她在睡觉,一切等她醒了再说,她还不知道你已经知道她的秘密,这场戏看你怎么演。”
陈焱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转身回屋。
刚进屋子,一个手下来报,派出去的人都没打听到清荷的消息。这头小七没事了,他又开始担心清荷。
人是躺床上了,但是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自己是做刑讯的,一直都知道那些人对女犯人的手段。有几次刚迷糊过去,似乎就能听见清荷的求救声。
可是现在手下人不过才二十人,如果秦九那边有意将人藏起来,他根本找不到。他只能盼着秦九是条汉子,不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折磨清荷。
这时候他感觉自己从一个火坑又跳进了另外一个火坑,继续煎熬。
说实话,他现在唯一的感想——女人真是碰不得!以前的他,从来也不会有这种牵肠挂肚的痛苦。现在是不是老天对他的惩罚?惩罚他曾经的轻狂。
他就这样睁着眼睛,从天明躺倒天黑。
入夜,万籁寂静。他刚刚迷糊过去,突听“轰隆”一声巨响。陈焱本能的握紧,睡觉都握着的寒月,从床上蹦了起来。
有人敲门,低声,“主子。”
陈焱问,“什么动静?”
“还不清楚,不过确定不是我们这里出事。”
陈焱舒了口气,“去查查,怎么回事。”
“已经去查了。”
“去看看副指挥使醒了没有。”
“副指挥使早就醒了,吃过东西又睡了。”
“怎么没告诉我?”
“属下们不想打搅主子休息。”
陈焱那颗悬着的心,总算又落回到了实处。
只是他刚刚正准备继续睡觉,并希望于这回真的能睡着。就听外面开始热闹起来,几声沉闷的响声,好像是有人从高空抛下了什么东西。
这下陈焱坐不住了,冷静的手握寒月,推开了门。
随即发现,他的人各个手持长刀,保卫着他的屋子。仰头一看,大半夜的不住的有黑影从高空被扔下来,发出沉闷的响声。就像是被完全封口装满面粉的布袋,被人从高空扔下还不住的撒发着灰尘。
当然陈焱看的很清楚,被扔下的当然不是装满面粉的布袋,一个黑影就是一个人。只是这些人被从高处扔进来,除了那沉闷的血肉撞击地面发出的声响后,便再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