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拿到苏清辞妈妈给的钱后,一刻都没有迟疑,争分夺秒从魔都飞到了津市,她打开了银行的保险柜,将那部沉寂了十几年的手机拿了出来,她克制不住地手指轻颤,这一次,她一定要赢,并且没有退路。
郁棠拿到手机后开始给赵钧文打电话,但那边一直迟迟都没有接听。
直到深夜,赵钧文才主动打电话过来,幸好郁棠守着手机一直都没有睡觉,她太需要这听电话了,被压迫的神经紧绷着带着针扎的刺痛感让她近乎坐立难安,她点开了接听,电话那头传来赵钧文有些疲惫的声音:“棠棠,抱歉,最近太忙了,才看到你的电话。”
郁棠强迫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还是克制不住有些颤抖地语气:“赵叔叔,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定很累,我也不想打扰你的,但是我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要请求你,我们见一面好不好——”
赵钧文听出来了郁棠语气的不对劲:“怎么了,你现在在哪,有没有事?”
“赵叔叔,我在津市,你可不可以来找我?”
“你怎么会在津市。”赵钧文焦虑地锁紧了眉头:“我现在没办法过去,京师这里的事情太多了,我明天还有一个会要开,根本脱不开身。”
“那如果我去找你好不好,但你能不能不让我被被人发现,我现在真的很害怕!”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是陈家。。。。。。”
“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很可怕的秘密,但我现在不能说,也不敢说,我太害怕了。”她带着微弱的泣音小声道。
赵钧文没有问出来答案,但他通过郁棠的话推断出来这件事应该和陈奕荇无关,说明陈家还没发现他和郁棠之间的关系。
其实陈家就算发现他和郁棠的关系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到时候跟郁棠断尾就好了,因为郁棠本来就是他锁定的棋子,从一开始他对待和郁棠的关系就不够真诚,所以郁棠是他随时都会丢弃的棋子。其实他没想到郁棠这枚棋子会做的那么好,并且给他带来了那么多有用的信息。
这么多年,赵钧文其实有动摇过,他知道,他在这些年和郁棠的相处中,对她的感情已经有些变质了,他有想过让郁棠抽身的,但郁棠已经没办法抽身了,而且她也不想抽身,赵钧文只能任由计划继续下去,然后尽量将自己投入的情感往外收回,尽可能的将郁棠作为解闷的玩物。
但人的心真的很难把控,他其实很想真的那么无情的,却根本不敢相处郁棠如果被她舍弃要面临的下场,所以现在趁着陈家没有发现,他不再想让郁棠再继续卷进来了,所以他回京师没有继续联系郁棠,但郁棠还是主动联系他了。
其实苏清辞的车祸在他的意料之中,苏家太不懂得收敛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很正常。但当他知道郁棠也在那辆车上的时候,他整个心脏都收紧了,胸口闷痛的厉害。
他强行将那股子心疼压下去,克制住飞去魔都的冲动,幸好她给他打电话了,看样子应该没事,不过经历了那么严重的车祸,她害怕想要找他寻求安慰也很正常:“明天下午你去京师的希尔顿酒店后门,会有人在那里接应你。”他没有将郁棠口中的“秘密”当回事,只认为是她想见他的借口。
第二天
郁棠将自己包裹的严实,在赵钧文提前安排的人指引下上了希尔顿酒店的顶层。
她到的时候赵钧文还没来,她窝在外间的沙发上等待赵钧文。
沙发很柔软,她感觉像是躺在了一朵棉花做的云彩上面,飘飘忽忽的,一连两天她都没有睡个好觉,不知为何,到了这里,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了,她控制不住地陷入梦境中。
郁棠梦到过很多。
梦境的最开始她又回到了林家所在的那个大院,她变回了那个小小的自己,无助地缩在墙角,对面的小孩子不停地朝她身上扔石头,骂她是“小狐狸精”,她被砸的头破血流,哭着回家,而她的妈妈唐苒站在屋檐下,穿着一件雪白雪白的长裙,手中却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上带着鲜红的血液,并且血液顺着刀尖不停地往下滴落。
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朝郁棠招手:“棠棠,我是妈妈呀,妈妈爱你,你过来嘛。”
郁棠看到她后瞬间变得开心起来,对啊,是妈妈啊,完全忽略了那带血的匕首,朝她奔跑了过去,想要扑到她的怀中寻求安慰:“妈妈,他们打我,呜呜呜——”
匕首扎进了胸口,唐苒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棠棠,痛不痛?”
郁棠低头看见胸口冒出好多血:“痛,妈妈痛——”
唐苒的笑脸瞬间变成了哭脸:“妈妈也痛,你为了妈妈忍一忍好么?棠棠,你最爱妈妈了对不对?”
郁棠哭着问道:“妈妈,你到底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