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过目,就发现问题了。
电子文档的证据内容出现遗漏,与纸质文件的证据目录对不上。
陈司诺本就烦躁到极点,教训起一个小姑娘丝毫不留情。
钢笔往笔筒一扔,他说道:“让你整理一点东西,事后还要我查缺补漏,你是我助理还是我祖宗?是不是还得我手把手教你?”
白鹭安静站着不敢吭声,有些委屈。
整理案件卷宗是一件极为沉闷繁重的工作,十分考验耐心。
白鹭昨晚加班整理,自认工作做得十分细致,因为长时间的精神消耗,让她懒怠了些,心想即便出现一点小遗漏,顶多被说两句。
估计是最近几日陈律师对她稍有宽待,稍有纵容,让她有所松懈了。
白鹭从办公室出来,赶巧碰上要去茶水间的张愔愔,她脸上一阵尴尬窘迫,小声招呼了声:“张律师。”然后埋着脑袋跑了。
张愔愔见小姑娘红着眼眶,又是从她的上级领导办公室出来,猜想是挨了骂。
她正胡思乱想,一扭头,可巧就撞见陈司诺也从办公室出来,一脸的煞气,愣是把她吓一跳。
陈司诺看她一眼,阴着脸由她身旁经过。
张愔愔莫名其妙。
白鹭的低落情绪持续了一下午,之前陈司诺也不是没骂过人,通常她过一会儿就好,可是这次白鹭似乎一个下午没缓过劲来。
张愔愔见她伤心得很,不知是陈司诺这次骂得太狠,还是其他原因。
在茶水间里碰见白鹭时,她还安慰了两句,“陈律师的脾气就是这样,你没办法改变他,那就尽量不要让他挑到错处。”
白鹭点点头,“我知道,这次是我做事不仔细,老师心情不好,才教训了我两句。”
张愔愔也不详细打听,只是拍拍她的肩膀,顺手就煮了杯黑咖啡,递给她时说:“你拿去给陈律师,跟他认过错,让他消消气。”
白鹭端着咖啡,犹犹豫豫地走了。
也不知道那东西起到作用没有。张愔愔在茶水间待了一会儿,一面发呆,慢慢悠悠地喝完一壶茶,然后才起身回办公室。
只是走到一半时,在廊道里发现了亭亭,她手里拿着份文件,在陈司诺办公室门口探头探脑,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
亭亭发现了她,如见救星一般急奔了过去,拉着她说悄悄话:“愔愔姐,帮个忙,我这里有个陈律师的文件,刚刚才寄过来的,你帮我拿给他。”
张愔愔接过来扫了一眼,是一份经邮政局邮寄过来的文件,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问:“你怎么不自己拿给他?”
“我怕……”
“你怕什么?他又不会吃了你。”
亭亭说:“我胆子小,你看白鹭被骂了以后抑郁了一下午。拜托你了,我只是一个文员,只想每天开开心心负责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