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愔愔问:“为什么会养乌龟?”
他继续系领带,回道:“省事。”
乌龟耗能慢,喂一顿能挨十天半个月,不过也因此长得慢,那是真龟速。
张愔愔见他系个领带半天没完,她手痒痒去帮他,但她没这方面经验,不懂怎么打结,索性给他打了个红领巾的结,看起来颠三倒四,她拆了重来。
如此折腾好久。
他也没什么耐心,拉下她的手,说:“就这样了。”
张愔愔迟疑,“不好吧,乱七八糟的。”
他说:“那你赶紧学,学完一会儿给我弄。”
她说:“你以前自己不是弄得挺好?”
陈司诺无奈,“以前自己也弄半天。”
去律所的路上,张愔愔果然拿起手机学教程,看了几个样式,打算一会儿全在他身上试一遍。
张愔愔搁下手机,趴在车窗看绵绵细雨,想起这几天两人出双入对太惹眼,扭头提醒他道:“一会儿记得分开走。”
陈司诺注意着泥泞路况,只嗯一声。
到了停车库,张愔愔忘了给他系领带的事,鬼鬼祟祟地从副驾下来,偷偷溜去了电梯,半路碰见了同事,暗暗庆幸自己高瞻远瞩。
陈司诺等她进了电梯才下车,挂着不三不四的领带进了律所。
两人在律所里端着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冷不丁碰上了也是彼此互相装着客气。他疏离脸,她礼貌脸,互相颔首致意。
张愔愔这才发现他的领带从颠三倒四晋级为歪七扭八。
亭亭每天都有奇思妙想,“我觉得今天的陈律师有一种颓唐的美感。”
张愔愔点点头——那是因为这个星期他为她操劳了些,加之昨晚纵|欲过度,纵完欲还接着工作,所以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不笑时就显得阴沉。
孙可怡掺和进来,“岂止是颓唐,今天的陈律师有点野,”她啧一声:“让人觉得这小伙刚干完坏事,莫名有点性感。”
张愔愔僵着脖子不动,抠前台桌角。
午休时,律所里的同事午睡的午睡,外出的外出,办公室一时人影寥寥,张愔愔在陈司诺办公室里,借他学打领带。
陈司诺看卷宗期间,她把他的领带系了拆,拆了系,弄得皱皱巴巴,玩够了以后,挑了个最基础最简易的手法,好好打了个结。
她满意地拍拍他的胸口,道:“好了。”
好像他从头到脚都是她拾掇干净的似的,有一种劳苦功高的满足感。
陈司诺觉得张愔愔像猫,给点小玩意儿就能自娱自乐地玩上半天,他看得舒心,把她往怀里搂了楼,说:“等过年的时候,你来见见我家人。”
张愔愔一顿,斟酌片刻,问道:“那你敢见我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