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司诺说:“既要略逊你哥一筹,又要得到他的认可……哄完了你还得哄你哥。”
张愔愔一脸温和地安慰道:“那干脆就都不要哄了,人也不要了,好不好?”
陈司诺微愣,“那怎么可以……”
张愔愔笑眯眯地说:“怎么不可以?可不敢让陈律师受委屈,今天这一出已经是破例,平时哄人就跟恩赐一样,以后你不用再这样,我受之有愧。”
陈司诺:“……”
说着说着洗手间已在近处,张愔愔不放心,只得抛却淑女的矜持扶他进男厕所。刚进来她正要提醒他小心,忽然他嘘了一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她停下来,隐隐约约之间,似乎听见了一阵阵急促暧昧的声息,间或有女音难耐的□□,掺杂着男性火热的粗喘……
两人立时愣在洗手间门口,互相无语地对视半天,那动静缕缕不绝,里面的男女似乎要缠绵到天荒地老……
张愔愔回过神,指指外面——我出去等你。
陈司诺拽住她手腕不放,乌沉的眼珠盯着她——&…
张愔愔一时领会不到他高深莫测的指令,她指指地面,再指了指两人——你别是想在门口给那两人当伴奏?
忽然,里面的女声抖着嗓子幽幽地响起来:“哎呀……”
两人屏息凝神。
张愔愔脸颊浮红云,挣脱了他的手赶紧跑出来。
陈司诺恍若未闻地进了洗手间,进隔间关门的时候发出了点动静,那对苟合的男女貌似有一瞬的停顿,然后继续肆无忌惮……
不过女人倒是消音了。
陈司诺上完洗手间出来时淡着个脸,看起来已经是面色无异,他一向能忍,何况是等闲邪火?但他走过来以后却很沉默。
未免余韵撩火,张愔愔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我去把轮椅推过来怎么样?你的身体还没痊愈,长时间站立会压迫伤口。”
他背靠着墙,低低地应了一声。
张愔愔端详他片刻,确认他无事,又提醒他别再乱跑,这才转身往电梯口去,她下了楼直接问门口的接待生要回轮椅。
接待生去取轮椅,她走出门外吹风,站在外面的门廊下等,廊下一侧有个人站着点烟,晚风里听见火机打响的微响,张愔愔不经意瞧了过去,瞧清夜色里一道颀长黑影。
那人嚯出一口烟,朦胧薄雾里盯住门前的女人,随性而泰然道:“张愔愔?”
这声音犹如风起于青萍之末,跃上了张愔愔的心头轻轻飞旋片刻,她恍惚了一下,再客气地笑开:“赵先生,好久不见。”
赵征然眉峰微微一动,话家常一样问:“听说你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说:“回来有几年了。”
两人站在原地不曾挪动半分,隔着一小段距离说话。
赵征然眯着眼打量眼前的女人,较之以往,她身上多了些吸引人的东西,一股经过精细雕琢出来的气质,那是只属于成熟女性的柔媚和温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