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绝育,就简单多了。”charlie靠在沙发靠背上,一脸苦恼。他一直在想,如果那个男人要的是孩子,他生不出来不就完了,但事实并非这么简单。“你说这话和说你想死没有什么区别。”jeff略微不悦地瞥了charlie一眼,他明明拼尽全力要保住对方的性命,他哥却说出这种话。“知道啦,我只是随口说说。”charlie冲着弟弟笑了笑,想让对方别想太多,他只是在抱怨人生。之前,这个小青年从来不知道,天生具有特殊能力会如此艰难。大部分人可能会觉得这是好事,像上帝赐福一样,但charlie相信,如果他们试着过上一天这样的生活,那些人就会立马反悔。这些特殊能力除了使他陷入危险之外,也让他的身体如同一个特殊的器皿,无法被破坏,也无法被改变。reval解释说,特殊能力的本质是遗传。众所周知,孩子出生的性别是可以预测的,但不是百分之百,而特殊能力是能准确预测的,无论爸爸妈妈有什么能力,出生的孩子都会从父母那里全部遗传下来,这是传递和存在的本能。因此,当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试图通过绝育来阻止能力被遗传的话,那些能力就会非常不稳定,会引发副作用,以及非常严重的并发症。所以拥有特殊能力的人绝育后,没有一个活过一周的,这就是为什么给有特殊能力的人进行绝育是违法的。自打他出生以来,他的生活一直很艰难。但幸运的是,他这么倒霉的人,却能遇见babe。不过无论如何,倒霉的人就是倒霉,无论他有多爱babe,都没有机会跟他所爱的人共同生活。20-3“不睡觉吗,儿胥?”“哎呀,伯父。”看到charlie害羞的表情,reval轻笑起来。他看三更半夜的这孩子仍坐在家里的露台上,不肯去睡觉,于是忍不住走过来开个玩笑。“怎么了?我不能叫儿胥吗?”长者问道,坐到了小青年身边的藤椅上。“其实我是想让你这么叫的,因为我也想当伯父的儿胥。”charlie笑着答道,但那个笑容却并不太明亮,“不过现在大概是不行了。”“为什么?”“因为我应该不会再回到babe的生命里了。”小青年的话说完,沉默就笼罩在他俩之间。那是一句既然言者怅然,也让听者沉重的话。离别总是与人类的需求相悖的,不然大概不会有人愿意忍受病态的关系,或者跟伤害自己的人在一起。因此,如果要把那些人叫做傻子,其实也不太对,正确点说,应该叫做对自己的感情诚实的人;不然就是,太过于软弱,无法违抗自己内心的人。但现在charlie正在做一个坚强至极的人,从这辈子最让他幸福的一段关系脱身而出。“为什么不回去呢?”曾做过父亲的人平静地问道,仿佛他听到的事情并未令他惊讶,“这些事情处理好之后,你可以再回去向他解释的呀。”“伯父有过这种感觉吗,对一个人太过歉疚,以至于觉得自己不应该再靠近那个人了。”这是一个非常沉重的问题,长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轻轻叹了口气,好像这是一件仍一直悬搁在他心里的事情。“有过。”reval带着浅浅的笑容答道,“就是对babe啊。”“对babe……吗?”“嗯,我没有再回去打扰他,并不代表我不爱他了。”大伯答道,看向了露台外面,眼神像是已经释然,可charlie却觉得这个男人仍一直将自己囚禁在那些愧疚感之中,“就是因为我太爱他了,才不想让他的生命里有我这种人来打搅。”“……”“自打出生以来,babe因为我,过得很困难。他差点饿死,还因为我不得不住到恶劣的人的家里,因为我任由那个人把他带走了。”“……”“无论我有多想回去再见他,我都觉得他见到我大概不会高兴的。”“……”“babe的人生,离我远一点会比较好。”reval的话charlie实在太有共鸣了,因为这就是charlie此刻的感觉。就是因为这个,小青年才觉得,就算一切都结束了,他也不应该再去搅和babe的人生。“我也是这么觉得的。”charlie平静地说道,低头看向自己被坚硬的石膏包裹的手臂。一看到这个,他就会想起babe,因为对方也曾在烦躁怒火中跟这家伙度过了一段时光,最后才摆脱了它。现在charlie明白babe那时候的感觉了。“我曾经骗过他一次,他很生我的气,并且非常难过。”“……”“那时候我对他感到很愧疚,可我不敢失去他,虽然他让我别再出现在他面前,可我还是努力地哄他,哄了快一个月。”小青年在喉间轻笑,他想起了那时候的情形。回头看看,他觉得自己跟任性的孩子并无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