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的万剑山庄却毫无倦意,从漆黑寂静的天空望去,整个万剑山庄闪耀的暖色的灯光将它映照得温暖极了,万剑山庄大广场上那个圣女像也像是度撒了一层金色的薄光,看起来还真的有那么一点仙气,就连钱岁这种不懂任何气氛的低情商的人都觉得美好极了。
他坐在屋顶上,夜里的微风凉凉的,但是他并不觉得冷。
“你看,”坐在他身旁的人说道,“很美是不是?虽然你很讨厌万剑山庄,但是,夜晚的万剑山庄看起来却并不是那么冰冷的。”
钱岁撇撇嘴:“我哪里是讨厌万剑山庄,我是讨厌这里的人,这里的人一点也不好……”
他说着打了个哈欠,那人看着他笑了笑:“你怎么就困了。”
钱岁耸耸肩膀,“困意来了谁也挡不住嘛,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他说着抬起睡意朦胧的脸看向那个白发美人,那人只是笑道:“其实我们之前见过的。”
“啊!怎么可能……”确实不可能,要是钱岁看过这么一个头发白得毫无违和感的漂亮男人他肯定记得,而且说不定就跟着人家屁股后头转了。
白发美人回头对着他笑了笑,温和地说道:“不记得了吗?我们也算是有缘呢,一路从银沙荒漠到万剑山庄,我并不介意再说一遍我的名字,我叫做陆纯。”
陆纯?
钱岁看着眼前大美人秀色可餐的脸蛋,想了半天,口水都快流出来的时候他终于想起来了陆纯是谁。
“卧槽!”钱岁一拍大腿就要激动地站起来,却被陆纯一把按住:”这是在屋顶上。”
“是你啊!”钱岁瞪大了眼睛。
陆纯微微一笑:“是我。”
“是你啊!”钱岁依旧克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是我。”陆纯依旧淡定无比。
“……谁?”钱岁最终还是眨巴眨巴大眼睛问道。
陆纯差点从屋顶上掉下去,他嘴角一抽,问道:“真的不记得这个名字吗?”
“呵呵,怎么会呢!”钱岁拍了拍陆纯的肩膀,“刚才是骗你的啦,只是我没……我没想到你这么俊(zun,四声)啊,你长这么俊还戴个大斗笠遮住脸干嘛啊,高于呢?”
似乎听见钱岁还认得自己,陆纯还是有点高兴,“高于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之所以戴着大斗笠遮住自己的容貌,实在是因为难以见人。”
怎么可能!长这么俊还难以见人,钱岁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陆纯,淡淡的月华之下陆纯那张美丽却不失英气的脸蛋看起来更诱惑了,这样的脸竟然难以见人,妈蛋阿依珈圣女说得对,中原人的心好难懂!
陆纯只是笑道:“想必你也看见了我的头发,我不过才过弱冠之年,却已鹤发横生,怕是走到哪里都遭人指点,我这个人不喜欢被别人注视,所以还不如遮挡起来。”
“恩恩”,钱岁也能理解,陆纯的脸这么年轻,却有一头雪白的头发,叫人不注意都难。
“不过,”钱岁好奇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呢,没有治疗吗?”
陆纯看了一眼钱岁,笑道:“你想知道吗……那我就说了,也不算是多久以前的事情,我家是名门望族,但我娘早产我,我便天生逆脉,幼时学武功不及其他同辈快,我爹总觉得我要败坏家族名声,便勒令我从此不准外出,我一个人在家里,便到处游荡,闲来便翻到家中一些乱七八糟的书籍看,其中有些我看便觉得醍醐灌顶,原来我天生逆脉修为武功不能用同样的方式,于是我闭关修炼了三年,一出关,头发就成了这个样子。”
听了陆纯的讲述,钱岁差点就要惊讶地合不拢嘴,这种似曾相识的起点男频种马文开章是即视感是怎么回事!而且究竟是练了什么神功啊头发都能全白。
陆纯没有再继续例会逗比的钱岁,他看了看空中道:“时辰不早了,你是该休息了,你住哪一间?”
说到房间的事情钱岁就生气。
“别说了,是该休息我都没地方休息,看见石惠那种人就觉得蛋疼菊紧恶心!”钱岁气呼呼地说道,“真是猪一样的伙伴!”
陆纯一听,笑道:“你跟他住在同一间屋子,早晚都要回去面对他的。”
钱岁连忙摇头:“我才不去,老子才不和猪一样的队友同住一个屋檐下——不,石慧那个混蛋已经不是我的队友的,我已经正式把它加入了仇杀列表,请注意我用的是‘它’,宝盖头的‘它’,形容动物的‘它’,没有生命的‘它’,哼!”
陆纯一听又要笑:“那你要睡在哪里?难不成你要跟圣女像睡在一起么?”
一听圣女像钱岁就生气,对于他来说那个圣女像哪里是圣女像,简直就是霉女像,一碰见就倒霉好吗,钱岁觉得自己作死也不会在圣女像那里过上一夜的。
“管他去哪里,就是不到圣女像这里!”钱岁连忙摆摆手。
陆纯看了他一眼说道:“想也是,你要真睡在圣女像这里怎么说也是露宿,夜里寒气重,很容易生病的——这样吧,我知道有一处住处,你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不介意!”陆纯的话还没有说完,钱岁就连忙说道,“可是我明天早上还要去洗衣服上班啊,如果很远的话会耽误我明天上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