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照眠瞥向她:“驸马要在外人面前说这些事不成?”
偏殿门应声打开,被救回来的姑娘一脸茫然看着她们。
林山倦只好暂且作罢,小声乞求:“那一会儿,你听我解释嘛。”
祁照眠并不理会:“让开。”
林山倦挠挠额头,让到一边,给那个女孩介绍:“这是长公主殿下。”
女子一听便愣住,而后不由自主地扑通跪下。
祁照眠径直走进屋里,端正坐下,才开了口:“起来。”
女子战战兢兢爬起,等着祁照眠问话。
祁照眠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才问:“哪里人。”
“回殿下,民女薛莹是……凉州人,日前出街玩耍,被一男子蒙住口鼻拖到此处,一路浑浑噩噩,一直到见到这位恩人,才脱离虎口。”
林山倦见状问道:“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家中只我一人,无父无母。平常我靠帮富贵人家浆洗缝补,赚些零钱。”
浆洗缝补?
林山倦的视线落在她手上,并未当面拆穿。
祁照眠看了一眼薛莹,语气淡淡道,“你可还记得,自己到这里来的其他细节。”
薛莹仍是十分惶恐,匍匐在地畏畏缩缩。
“回……回殿下。民女只记得,半路上清醒时,是在一个马车里,车里还有六七个,都是和我年龄相仿的女子。听驾车的人说,我们被喂了药,三个时辰之内都动弹不得。”
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既然六个小时都动弹不得,也就是说,转移她们的路程需要六个小时左右。
祁照眠留意到身边人沉思的神情,料到她也许是注意到什么不寻常,便也没继续问其他的。
“既然问清楚了,驸马打算如何安排?”
林山倦回神,赶紧卖乖:“你说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我全都听你的。”
哦,倒是听话。
薛莹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视,暗道:这公主果然如此强势,想依靠她怕是没什么可能,倒是这个林司,兴许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薛莹心思转了几遭,咬了咬下唇,眼中又酝酿出些许水汽,“还请长公主殿下莫要责怪大人,都是民女的错。”
祁照眠本来翘起的嘴角顿时塌了下去。
“本宫可叫你说话了?”
什么叫你的错?问的问题都与你无关,你倒是要跳出来维护她?
薛莹马上“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殿下饶命!”
这么大声喊出来,莫不是想借此强调自己在祁照眠这儿受了委屈?
本来外人就说祁照眠心如蛇蝎,继续让她这么喊下去,金主名声受损,岂不是我的过错?!
林山倦登时被大义凛然的情绪填满,挡在祁照眠身前:
“公主同你和和气气说话,你喊她做什么!”
薛莹一脸震惊——我?我喊声饶命都成了我喊她?
祁照眠也有许多意外,不过薛莹这种低级的苦肉计她见得多了,只觉无趣。
“你的命自然是掌握在你的手里,何来本宫饶不饶?”
薛莹战战兢兢,暗自瞥了一眼林山倦,当真是梨花带雨。
“民女……民女知道长公主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谁的命只是一念之间,民女不敢再多话了,还请长公主殿下饶恕!”
林山倦五官都拧在一起:“你这话说得,难不成我的温柔体贴贤惠大度的公主殿下还成了杀人机器?”
她战斗力拉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今儿,谁也别想传出祁照眠的一句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