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部分。”塞罗眼珠子滴溜溜转,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其他的,也吃掉了!我保证我会付钱的老板!我现在需要一些肉汤,非常紧急!”
“肉汤?”老汉斯目光扫视过塞罗那张心虚的脸,“我会给你肉汤,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是,老板!”塞罗指着老汉斯的手说,“你先放开我,我全部告诉你。”
三十分钟之后,老汉斯和小塞罗一起走进了蜘蛛小巷。虽说嘴里唠叨不断,老汉斯还是亲自端着肉汤,两条老腿迈得飞快。
“这会从你工钱里扣。”在亲自做汤的时候,老汉斯这样说。不管塞罗如何坚持,他都要亲自端着汤,来看看塞罗到底养了个什么东西。
而真当老人看见他时,手中的汤差点撒在地上。
“你这个蠢货!你会连累我们的!”老汉斯冲着塞罗挥动拳头,气得胡子往上飞,“这个人应该和那些刺客一起埋在坟地里!你现在应该去告诉恶犬,把他交出去,而不是把他藏起来!”
驽尔虚弱地睁开眼,目光依旧凛冽。即使是老汉斯背对着他,也被这冰冷的目光刺激得打了一个激灵。
“那把我一起交出去吧!老板!”塞罗抓住老汉斯的手腕,眼中满是决绝,“是我留下了他,这件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不会连累你!如果你要把他交出去,把我们绑在一起!”
“你疯了!”老汉斯甩开塞罗的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我怀孕了啊!”塞罗不假思索地喊得理所当然,“保护孩子的父亲,有什么错吗?”
“……”老汉斯和驽尔脸上露出同样头疼的表情。他们两个人都沉默不语,互相对视了一眼。
“混账小子!”老汉斯一巴掌拍到塞罗后脑勺上,“你才不会怀孕呢!”
“嗷——!”塞罗捂住后脑勺,被老汉斯打得兔子似地又蹦又跳又跑,“这是真的!我们接吻了,我还吞下了他的口水,所以我肯定是怀孕啦!现在还看不出来,过几个月我就会生下小宝宝!”
老汉斯给气得撑住膝盖,止不住地翻白眼:“你,你告诉我,是谁告诉你这种事情的?谁他妈告诉你,你会怀孕的!”
“加菲尔德啊!”塞罗委屈巴巴地抱着脑袋,控诉地看着老汉斯,“他是医生,他这样告诉我的!要是和人接吻,并且吞下口水就会怀孕,小宝宝会从肚子里钻出来……他就是这样说的!”
“好……好……好……”年老体弱的老汉斯终于认了输,一屁股坐在路边废弃的木桶上直喘粗气,“你去把加菲尔德叫来……让他给你这个‘孩子的老爹’看看他病得怎么样。”
“哦。”塞罗乖巧地挪动小碎步,绕开老汉斯往外走。他还没走几步,又转头问:“老板,你不会出卖我们,去告密吧?”
“你不去,我现在就去告密!”老汉斯冲着他吼,“快去把加菲尔德叫来!现在!马上!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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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罗:你们不能这样对我,都来欺负我一个孕夫!
老汉斯:算了,等加菲尔德来给你解释。
驽尔:……你竟然是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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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刺客,驽尔没什么安全感,很少躺下睡觉。昏迷的时候没有办法自主,醒来了之后,他选择靠着墙壁,只要有危险随时都可以反击。
躺着舒舒服服地睡觉,对他来说是一种奢侈。
在过于微小平常的事情面前,驽尔都很难轻易地获得它们。
平常人可能无法理解,但是塞罗感受到了驽尔的孤独。因为他们在某些方面,极其相似,以及他回来看见驽尔还在,心情复杂所以泪眼模糊。
第22章作为礼物送给你(六)
加菲尔德医生顶着宿醉的脑袋,被塞罗连拖带拽地拉着跑。十分钟前,他还舒舒服服地躺在马厩——好吧,或许没有那么舒服——抱着一大堆稻草,呼呼大睡。现在要熬过一个通宵,喝得神志不清的男人,在大上午就跟着精力充沛的年轻人奔跑……真是有够要命。
加菲尔德感觉他快吐了,并且立即将这个感觉付诸行动。
“好了没有?加菲尔德?!”在吐的人不急,旁边看着他的人急得不行。如果小塞罗拥有兔子一样的跳跃力,他肯定会蹦到房顶上去。
“好……”加菲尔德抹抹嘴,晃晃悠悠没走几步,又靠在墙上喘气,“什么事情让我们的小可爱这么着急呢?我们赌一把……嗯……我猜猜……”
“不赌!”塞罗不由分说拽起加菲尔德就走,“他烧得很厉害!快去取你的药箱,把工具都拿上。”
加菲尔德仿若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被塞罗牵着往诊所跑。他失去焦距的双眼死死盯住塞罗,梦呓般地喃喃自语:“塞罗,你变了。还是我在做梦?”
“是,变得更好!”塞罗不假思索地回答,“你不为我高兴的话,至少也快点清醒过来。”
很快,加菲尔德就发现让视玩赌钱为生命的塞罗,这几个月把小命都给丢到一边的原因。看见刺客真面目的那一刻,加菲尔德吹了个口哨。
“这是‘那个’?”他挑高眉毛,疯狂暗示老汉斯开口,“那个‘麻风病人’?”
“哦,拜托!他没有麻风病!”塞罗连拉带扯,揪住加菲尔德到了驽尔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