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如雪准备钻进驾驶室的时候,雾霭蒙蒙的路面,突然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已经出现了幻听,于是正打算置之不理,快速进车的时候,轰鸣声越来越响亮,毋庸置疑,这种山谷里,这条泥泞小道上,除了他们这两被困的车子,还有别的车子也正在这条泥泞的路上挣扎着。
她禁不住好奇心,停下上车的动作,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轰鸣声传来的方向。
渐渐的,原本一片混沌模糊不清的路面,开始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汽车的轮廓,从车子轮廓来判断,那应该是一辆越野车。
发现不远处有车子驶来,涛哥,顺子刚子几人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来她们的想法是一致的,就是等这辆车靠近的时候,向它求助。
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如果能够有外援,无疑是雪中送炭,所以他们全都把希望押在了那辆正缓慢朝他们驶来的车子。
她也不在着急上车,内心平和的望着它,看着它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变清晰。
当车子差不多到跟前的时候,雾霭再也挡不住视线,她清楚地看到车子上坐着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组织这次活动的领头成于浩,是那个被他无数次拒绝仍旧痴心不改的成于浩。
她万万没有想到,成于浩居然会扔下整个队伍,在这种他们孤立无援的时候跑回来了。
说她没有感动,没有激动,那是假的,她的心何尝不是柔和的?只是,这些年她为了生活,为了摆脱邵钦寒带给她的创伤,才故意把自己打造成一个钢铁人般。
有谁看到她的无助,有谁了解她心里的苦,又有谁真正的了解她的感情!?
不懂她的人说她傲气,了解她片面的人说她冷漠,稍微了解一些可以谈心的说她傻,比如初莹。
当初她为邵钦寒所做的那些事情,初莹全都知晓,那个时候她就一直在骂自己傻。
傻又怎么样,知道自己傻又怎么样,知道还不需要无法自拔!?
她从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居然会这么脆弱。
当她意识到的时候,已经被伤了遍体鳞伤,伤痕累累。她需要躲起来疗伤,需要给自己穿上坚硬的铠甲,需要自己用冷漠来抵御他对她深重的影响。
她必须要坚定自己的立场,所以必须用最冷漠的态度来吓退他,使他不敢靠近,她害怕他拆穿她的面具,害怕在他面前她无所遁形,一看就穿。
她害怕她会再次被他带上高空再狠狠摔下,她经受不起这样的对待。所以,她只有拼命的保全自己,保全自己那颗已经支离破碎刚粘黏起来的心。
可是,在面对成于浩一次又一次,无数次地对她伸出柔和的双手,展开温暖的怀抱时,她的心又痛又感动。
可感动不同于感情,她对他不是那种感情,她对他无法产生那种爱人之间的爱慕情感。
无论她怎么尝试,还是没有办法是他自己爱上他,甚至连那样的喜欢都称不上。
只要稍微想象,将来的某一天她着上婚纱与他步入教堂,她整个人就汗毛竖起,更别说考虑到她要与他同床共枕,共渡一生,共赴一世人了。
“成总?您怎么回来了?组队的人呢?”成于浩的车子停稳之后,最先开口的人是涛哥,他靠近驾驶室的窗边,在成于浩将车窗摇下来的时候满脸笑容地问到。
“我让队员在原地等候,如果在一天之内我们还不能赶到与他们汇合,那么就让他们在专家到来后,先行开展工作。”成于浩虽然面对面的跟涛哥谈话,可眼角余光一直飘向姜如雪所在的位置上。
姜如雪稍微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迅速做了决定,她调整了一下情绪,用平稳的步伐从容转身走到成于浩的车窗前,带着饱满的笑容,轻轻道:“真没想到你会回来找我们!”
“是真的不知道吗?”成于浩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她纤长的睫毛上下扑动着,就像美丽的蝴蝶扇动着翅膀。
他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不一样,可是,她的情绪似乎很平稳,没有半点起伏。
看到这二人之间谈话的氛围有点不对劲,涛哥顺子刚子等三人很识趣地把空间留给了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