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到那个生出自己和鸿的女人的住处并不难,女孩的生父已经抛弃了她,留下一个空屋和寡居的女人,那菟丝花一样的女人没了男人就活不下去,所以禅院甚尔并不意外会在她的房门口看见陌生的男人。
唯一出乎意料的是徘徊在门外的家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关系特殊暧昧的家伙,那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手里提着公文包,看起来倒是更像是政府机关工作的公务人员。
……这女人什么时候和这种家伙扯上关系了。
禅院甚尔若有所思,隐去了自己的气息。
他听见女人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掺杂着怨毒又刻薄的恨意,断断续续的说着什么。
“我早知道那个小怪物不正常……他也是个不正常的男人……哪里会有人要自己的妻子怀孕的时候喝下那么多诡异的东西,又是在奇奇怪怪的法阵上生孩子的?一直说着那小怪物的眼睛不是寻常人的眼睛,我看他后来实在是疯的厉害就把那小丫头卖掉了……他跑掉后一直也算是相安无事,可不知为什么最近连这屋子、屋子里也……”
女人哽咽着,绝望的捂住了脸。
“……我没有钱啊!我根本没办法离开这个鬼地方,谁知道她现在去哪里了啊!……她没有来找我,如果来找我的话我是一定会找人的!——五十万,好歹那个小怪物也值五十万!”
“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
对方彬彬有礼的回答:“我们整理好情况后会给您一个答复的。”
“请等等——”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着:“你们要把我扔下吗!你们要把我仍在这种鬼地方吗——!?”
然而脚步声渐渐远去,并没有愿意耐心停下来听一个几近疯癫的疯女人的声音。
啊……
躲在转角墙壁后面的禅院甚尔面无表情地挠了挠耳朵。
真讨厌啊。
——还以为自己已经够惨了,结果这么一看自家的小废物还真是降生在了相当糟糕的地方。
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家庭,这样的世界……还有自己这样的哥哥。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低头嗤笑一声。
少年踱着步子走出来,对上了瘫倒在地的女人。
他的生母。
“呦。”
禅院甚尔蹲下来,冲着那神情呆滞的女人挥了挥手,凉凉扯起自己的嘴角。
“许久不见了啊,‘母亲大人’。”
“……甚尔?”女人哆嗦着,忽然眼睛猛地一亮,用力抓住了少年的胳膊,她的手指那么用力,连天予咒缚的身体也被她的手指甲刺破了皮肤,生出一点细微的刺痛感,而禅院甚尔神情平静地俯视着女人因狂喜而扭曲的面庞,听着她用嘶哑的嗓子尖叫着:“救救我甚尔——救救我!你不会不管妈妈的对嘛!?”
“在此之前呢,我有个问题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