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这一大堆墙土中多处含有一些焦黑的粉末,还有少许是白色的。请大人验证一下这些粉末是什么东西。”吴言道。
“你们去把那些粉末给我刮下来。”魏大莽命令道。
几名捕快走了过去,在泥土中不断翻找,找到白色粉末或者焦黑粉末时,小心翼翼用竹片刮下来,只把这堆墙土翻了个遍,仅仅刮下来一点点白色粉末和一小撮焦黑粉末。
一名捕快把放着这两种粉末的竹板呈给了魏大莽,魏大莽用手捏了捏,嗅了嗅,道:“谁来辨别一下这是什么东西?”
一名捕快接过竹板,仔细闻了闻,道:“这气味,像是某种粮食被烧焦的味道,但无法确定是什么东西。”
几个捕快一一查验过,均没有看出是什么。
吴言用手指沾了一点白色粉末放在口中尝了尝道:“回大人,这白色的粉末是小麦粉,那黑色粉末是被火烧焦的小麦粉。”
“小麦粉怎么可能这么白这么细?”
好几个劳工惊呼道,“小麦粉村里家家户户都有,但是都是那种黑不溜秋,十分粗的那种。”
“我想起来了,里正府在被烧毁的当天还晒过这种白色的东西,他们把它叫做什么‘面粉’,就跟这白色的粉末一模一样。
但应该不是小麦磨成的粉吧,小麦粉怎么可能会磨成这个样子?”那位曾在里正府做过守卫的黑瘦汉子道。
“是的,里正府的几位大人不允许我们靠近看。”另一位粗壮汉子道。
“大概有多少?”魏大莽问道。
“大概两三百斤。”粗壮汉子答道。
“两三百斤?这么多?这,这得多少小麦来磨?”
其实两位大人刚来到这里时,几大富户送他们的特产中就有这种面粉,两位大人早就猜测焦胡的粉末就是这种东西,因为收了特产心虚,害怕被人看穿,故而装出一副不认识的样子,至于小小捕快,他们是真没见过这种面粉,所以吴言只能自己说出来。
乐空道:“这种洁白如雪花般的小麦粉不稀奇,县城里的一些富户爱吃这种雪花粉,不过他们吃的那种雪花粉,也没有这种面粉那么白那么细腻。这跟本案有什么关系?”
吴言答道:“问题就出在这种精面粉上,只要知道是谁弄来的这么多精粉,便知道谁是杀人凶手。”
“这作如何解释?”魏大莽不解地道。
阎家以及几大富户,猛然一惊,心中开始不安了起来,不过他们仍然无法想明白,这里正府纵火案跟面粉有什么关系。
吴言转向李义山问道:“李大人,能否把这样的精粉弄个十斤来?”
李义山道:“难,普通村民吃的小麦粉是一九粉,也就是一分的麸皮和九分的小麦粉,100斤小麦可磨制九十斤小麦粉,给人吃,还有十斤麸皮喂养牲口。这种等级的雪花粉粉,恐怕是传说中富人吃的八二粉,也就是100斤上等小麦只能磨出二十斤这样又白又细的精粉,还有八十斤都浪费掉了,现在正值天气干旱庄稼欠收的年头,别说普通百姓,就是五村富户,也没几家能拿出这么多的雪花粉。”
“那墙土中的这些面粉从何而来?”魏大莽问道。
“回大人,可能是六村富户送来的,每年里正府收租之时,六村富户都会送来不少东西,被赵大人藏于密室以及密室隔壁的那间储物室中,那两间屋子赵大人从不允许我进去,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都有哪些东西。”李义山道。
“而且每次给乡府交租之时,都会有大半物品从密室和那间储物室中运出,随同租子一起运到了别处。”
李义山迟疑了一下,随即补充道。
听李义山这么一说,白骠全身又是一颤,他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想了想吴言刚刚说过的话,好在这些精粉又不是他白骠送到里正府的,凶手怀疑不到他身上,再加上上面也有人每年收取了不少白粉,真要追究起来,许多人都脱不了干系,那些人怎么可能容忍这件事被揭发?想到这里心下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