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先生你先到外面等着,我要把这些钱收起来。”夏瑛随口应着,并没有跟着江易走出去,而是忙着把她倒出来的钱收回袋子里去。
酒店的工作人员见状,连忙帮着她,很快就把钱重新装回了袋子里。她谢过工作人员,在工作人员那种想笑又极力忍着的眼神下,搬着她的钱袋追上了江易。
别说酒店的工作人员想笑,夏瑛心里也在乐着,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拿钱是用搬的,哪怕都是五毛五毛的钱,可还是钱呀。要是拿去和银行对换,换不了,她自己就慢慢地数,数钱数到手软,瞧,她多有钱,钱多到数到手软。
最主要的是她看到了江易那错愕的表情,那才是爽呆的。
江易在夏瑛的车旁边等着她出来,见到她神采飞扬地搬着她的钱袋,江易眉眼都沉了下来,有几分郁闷,又有几分想笑。
这个女人为了坑他,连这种招式都想得出来,真让他大开眼界。
让他郁闷的是,他还真的让她坑到了,心软地主动刷卡请了客,明明是她请客的,到最后成了他请客,还是他心甘情愿的,不是她逼的。
嗯,这个女人有点智慧,他喜欢。
脑里只要一闪过夏瑛哗啦啦地倒出大半袋钱,都是五毛五毛的散币时的情景,江易的嘴角便弯了起来,笑意怎么都藏不住。说真的,那一刻,他都傻了眼,大脑有短暂间的空白,这是他三十三年来不曾有过的现象。
“江先生,让你久等了。”夏瑛的荷包避过了一劫,她心情的确好得可以唱歌。她一边歉意地说着,一边赶紧开了车门,先请江易上车,再把那袋钱塞放在车后座上。
江易灼灼地看着她。
上了车后,夏瑛一边系安全带,一边不好意思地说道:“江先生,刚才真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还让你破了费,说好是我请客的。”
睨着她,江易笑,“你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夏瑛也笑了起来,她的笑容总是比江易的要帅气几分,让江易心里的郁闷更深几分,凭什么一个女人拥有了男人的帅气还拥有女人的柔美?“谢谢江先生的夸张。”
今天她的钱包算是逃过了一劫吧,明天该如何应付?
扭头看一眼车后座的那袋钱,江易故意问着:“你哪来这么多的散币?”
夏瑛嘻嘻地笑了笑,“我事务所是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要营业的,职员们都要外出,要吃饭,你也知道的现在的公交车都是自动投币,为了方便他们外出,我都在事务所里准备点散钱的,让他们坐公车时方便,吃饭什么的也影响不大,当然了,要是像江先生这样一顿饭吃一万多元,影响才会稍微大一点。不过在我们事务所里是不会发生的,大家都是吃十元一份的盒饭,也就是数二十张五毛钱,很快就能数出来。”
解释的时候还要指责江易坑她。
江易又瞟了她一眼,这个女人的脑袋转动得很快,他就算问再多,她都会有话塞住他的嘴。公交车投币?她这些钱是去公交车公司换来的还差不多。
她还暗指他坑她,一顿饭消费一万多元,他很想反驳她一句,到底是她在坑他,还是他在坑她?
抿了抿唇,江易很好脾气地扭头望向了车窗外,默默地告诉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让她得瑟一次,明天看她如何出招。明天她要是拖一袋这样的散币来付饭钱,他保证远远地避着,眼不见为净,这样她就无法坑他了。
一路上两个人不怎么交谈。
不过江易的视线偶尔还是会落在夏瑛的身上,夏瑛落落大方,随便他看,反正她上镜。
回到事务所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多。
“江先生要不要进去喝杯茶?”夏瑛在江易下车的时候,随口问着。
江易动作一顿,她又后悔了,暗骂自己嘴巴多。
像江易这种男人,她请他进去,还不知道他会出什么花招来对付她呢。万一他故意坐一下午,她的茶叶就要受损了。
夏瑛不是小气的女人,不过摊上江易这种爱计较的男人时,她便跟着爱与江易计较,两个人都属于那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见话的狡猾之人。
定定地审视了夏瑛一分钟,夏瑛眼眸深处的懊恼,他捕捉到了。冷哼一声,江易挤出四个字来:“口是心非。”然后用力地甩上了她的车门,动作太大,“砰”一声响。
夏瑛不客气地叫着:“江先生,怜香惜玉,太粗暴可是要流血的。”毁了她的车门,她绝对会让他加倍赔偿,正好她想换辆新车。
江易抽脸,扭头的时候却是笑着的,定定地看她一眼后,倒是没有跟她对呛。
见他回到他自己的保时捷里,发动了引擎,夏瑛故意摇下了车窗,一边手肋撑放在车窗上,很关心地问着:“江先生,你的车不是没油了吗?要不要加点水?”
江易淡定地答着:“坐你的车时,我的车没油,不坐你的车时,我的车就会有油了。”摆明了就是占夏瑛的便宜。
夏瑛:……
真够诚实的!
“夏小姐,明天老地方,老时间见,不见不散哈。”
江易提醒夏瑛别得瑟,明天绝对坑死她。要不是花了点时间来坑他,他的工作量会堆积,他晚餐都想坑她呢。
夏瑛脸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