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肄正盯视着她,他的脖子上还存着一小寸的箭疤,若她几年前将他杀死后再抛尸于崖底,或许今日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世子。”
有一道粗旷的男声在客房外唤了姬肄。
姬肄听罢,阴脸走出了客房。
容晞的身上绵软无力,轻易动弹不得,好在她的发髻上有一个珠钗,容晞趁姬肄在外与手下谈话时,悄悄将那把珠钗从发上摘下,决意攒足气力,待姬肄靠近她时,便用这珠钗刺向姬肄。
这番,她一定要狠狠地刺向姬肄的动脉,将他杀死。
容晞知道,就算她将姬肄杀了,姬肄的手下也不会放过她,她到时还是死路一条。
再者,她既是被一帮歹人劫持,还被下了药,也不知慕淮会不会在意此事,是否还能再容她为他的妻子。
姬肄已然折返,容晞将那珠钗藏隐于泛汗的手心。
他这番归来时,眉目微拧。
姬肄刚要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容晞却对他的触碰厌恶至极,她用尽全力的啐了姬肄一口。
姬肄遭受唾面之辱后,面色顿阴。
他实在是没想到,容晞这样一个绝色的大美人,竟会做出如此粗鄙之事。
想起几年前,她对自己的做弄,姬肄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无名怒火,扬手便狠箍了容晞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
姬肄冷声道:“告诉你,这还是我第一次打女人。”
男人的力气很大,容晞活这么大,也是头一次被男人打过,她头脑嗡地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脸颊。
想起从前的慕淮,纵是性子再暴戾,纵是她为了逃出宫帷,也曾故意激怒他过,慕淮也从未对她动过手,充其量只是言语上斥几句罢了。
容晞的眼眶里渐渐渗出了泪,却不是她想哭,而是姬肄打的这下实在是太疼了。
她不想在姬肄这种人的面前展现出脆弱的一面,也冷声且语带衅意地回道:“你姬肄也就这些能耐了,除了玩女人,你还会做些什么?”
“你……”
容晞的这句嘲讽,刺中了姬肄内心的痛处,亦像在他伤口上撒盐般,让他愤怒。
那年他来齐国,实则是为了避祸。
他同燕君姬蠡妃嫔的不伦关系被他得知后,燕君便对他动了杀心,虽然燕君在朝中的势力不及他父亲摄政王势大,但他毕竟身为君主,在朝中也自是有着自己的势力。
两方权衡后,萧太后便让他隐性埋名,南下齐国躲避燕君姬蠡对他的追杀,对外则宣称,摄政王世子大病在府修养。
他本就是萧太后和摄政王的私生子,燕君姬蠡亦总是嘲讽他,说他是个只会玩女人的纨绔世子,是大燕的蛀虫,白拿大燕子民的俸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