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竟是一时想不出,到底是哪家贵子,二十几岁就有了两个儿子。
扈二小姐正思忖着,却见那父子三人已然离了这南北铺子。
那年轻俊朗的男子临行前,好似还用他那双稍显凌厉的眸子剜了她一下,那凉薄的眼神似是掺了冰碴,看得她直打寒颤。
待入夜后,扈二小姐归了英国公府。
却见府上的气氛微有些凝重,下人告诉她,英国公连夜被皇上召进了宫里。
阖府内,上至国公夫人和国公世子,下至粗实小厮,俱都人心惶惶,惴惴不安,没人再存那轻松的心思去用晚食,都巴巴地盼着英国公早些归府。
扈家排行第三的嫡女问英国公夫人,道:“娘,陛下为何要夜召爹爹入宫?”
英国公夫人自是不知缘由,虽说英国公地位贵重,但在朝中却并无实权。
皇帝将生杀予夺之权牢握于手,阖府诸人的生死,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更深夜重。
英国公夫人让女郎都回闺房安睡,自已则同国公世子站在府门的福禄影壁前,心情焦灼地等着英国公归府。
而扈家二女在回闺房的路上,面色愈发难看,眼中也夹杂着几分惊骇。
太子慕珏是七岁,颍亲王慕琛的年岁不过四岁。
今日在南北铺子,
在她和赵家小姐隔壁的那桌,莫不是……
皇帝慕淮?!
扈二小姐愈想愈慌张。
到了三更天时,英国公的马车方才风尘仆仆地停到了府门口,他下车后,面色亦是灰头土脸的难看,且稍带着愠色。
国公夫人见英国公平安归府,心中方才舒了口气。
她忙问道:“夫君…这是怎么回事?圣上怎么让您这个时辰才归府?”
——“扈二呢?”
英国公没回复国公夫人,反倒是问起了次女。
国公世子替自已的母亲回道:“父亲,妹妹们都已睡下了。”
英国公看着自已唯一的儿子,心中的怒意更甚。
他冷声命提灯下人道:“将那不肖女唤到祠堂来。”
见英国公夫人不解,英国公重重地叹了口气,方才沉声回道:“你生得好女儿,只凭一张嘴便将他哥哥的仕途断送,他这么多年的刻苦治学,也都毁于一旦!”
英国公夫人吓得打了个趔趄,直往后退了数步。
国公世子亦是难以置信。
却说国公世子虽然算不上聪颖,但备战科举的这几年,京中有名的教书先生请着,平素也还算刻苦勤勉,前两年虽然落榜,但今年却是稳操胜券,觉得这次无论如何,都能榜上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