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将她左耳耳洞处悬着的银钩从其内小心地拽了出来。
待慕淮将那精致的耳铛攥于掌心后,便含上了她的耳垂。
容晞有些禁不住,倏地便阖上了双目,慕淮已然攥住了她的手腕,不让她乱动。
她听见了耳铛坠地的声音,这物小巧,很容易丢失。
容晞软声央求道:“夫君…我的耳铛会寻不到的,你先帮我把它拾起来。”
慕淮知道容晞这是在同他使伎俩,好寻机脱身。
“一对耳铛而已,丢了我再给你买。”
这般说着,慕淮复又去拆卸她右耳悬着的耳铛,容晞半睁了睁目,觉慕淮属实是暴殄天物。
不过他现下的姿态倒是淡然优雅,许是他习惯了茹素,时日一长后,再度食起猎物时,反倒是一副慢慢享用的模样,不再似从前那般性急。
行此事时,慕淮一贯不喜欢她戴这些饰物。
容晞所着碧色水罗褙子的肩头处,纹绣着几朵清雅的玉簪花,慕淮将手覆在了那几朵玉簪上,亦隐隐有将其往下移的态势。
“芝衍,我冷,别…别这样。”
慕淮听着美人儿可怜兮兮的央求,方才顿住了动作。
她的容貌原是秾丽瑰姿的靡颜,在这烟雨朦朦的际遇,只薄施了粉黛,碧衫更衬得她的肌骨似玉,虽然打扮得寡素,但却有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态。
容晞的身子却然有些娇弱,夏日这轩车内也不会置碳,却然容易着凉。
不褪便不褪,并不会耽搁什么。
慕淮放了她一马,却故意问道:“你适才唤我什么?”
因着二人是微服私访,所以出宫之前,慕淮已同她讲明,他不会自称为朕,她也无须自称为臣妾或妾身。二人会同民间夫妇一样,她可唤他夫君或芝衍。
莫不是慕淮这时还要摆架子,还要让她唤他为皇上或陛下?
——“皇上?”
容晞探寻似的唤了他一句。
男人神色清冷,立即回道:“不对。”
“夫君……”
慕淮的唇畔蕴着笑意,亦弯指将美人儿的下巴轻抬,低声道:“晞儿合该唤我声芝衍哥哥。”
容晞知道自已现在是骑虎难下,也知她定是难逃被吃的命运。
可她不想让慕淮太过得意。
她偏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