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铎颔首,立即附和道:“陛下所言甚是。”
慕淮面色渐沉,听着梁铎的形容,那些女子俱是雪肤乌发。
无论五官如何,有这两个特质,便可担得一句美人儿。
提到这词,慕淮不自觉地便想起了内室的那位小人儿。
她便是雪肤乌发,花容月貌的绝色美人儿。
慕淮的手指间还尚存着容晞肌肤的温腻触感,一听到雪肤乌发的女子被人如此残忍地对待,他难免会联想到他的心肝被人拔发剥皮的凄惨模样。
思及,他的眉间倏地蔓上了几分狷戾之色。
梁铎见皇帝的神色有异,知他刚来兴城,这处便发生了这般骇人听闻的事,定是愠怒有加的。
慕淮冷声问道:“这事呈给汴京大理寺了吗?”
梁铎回道:“杨府尹说,这事未涉及人命,无须呈给大理寺,西京府能将那歹人寻出来,会给百姓一个说法。”
却听“叮啷——”一声,梁铎心中微震。
慕淮表情未变,却将手旁的茶盏用掌猛地按碎,高几上满是那茶盏的裂瓷,他的手并未被碎瓷伤到,却也沾了些茶叶和茶水。
这事按制,却然是不用呈给大理寺的。
可此事虽未出人命,但其恶劣程度,却远胜于出了人命。
慕淮不知,这杨顺到底存了些什么心思,他竟是将这事给瞒了下来。按说这事也发生了一段时日,可他昨夜在乾元殿还看到了杨顺呈给他的折子,里面也并未提起这事。
若不是梁铎今日将这事告诉了他,他还被蒙在鼓里。
梁铎的眸色略带着惊恐,颤声道:“陛下……”
府尹杨顺不知慕淮来兴城,惟梁铎知晓,且他一直在暗为慕淮打点着。
“回去后,将此事密呈给大理寺,即刻让大理寺卿薛睿派人来兴城,暗察此事。”
“臣领旨。”
梁铎走后,慕淮面色阴沉,且心事重重地归了内室。
里面的烛火仍亮着,应是那贴心的小人儿特意为他留的灯。
他动作小心地上了塌后,却见容晞将娇小的身子蜷成了一团,她螓首泛汗,亦不时地发出了啾啾的吃痛之音。
没想到她在这深夜之际,也是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