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看穿心思已司空见惯,我凝着他的眼睛道出已然的事实:“那次你厨房爆炸用的是曲心画的特殊化学试剂吧。”他浅浅而笑了答:“曲第一次研制类似爆炸类液体药剂,总要捧个场试用下。”于是就拿自家厨房试验?这是什么怪逻辑?
这我不关心,我在意的是:“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挑挑眉,没有作声。弄那么个爆炸出来,不可能就是单纯为满足曲心画的试验,目标在我。。。。。。他想入驻我的领域,可是我又想不透他这样做的理由。
突然高城向我伸手:“坐过来。”我不动,他加注砝码:“关于案件想知道什么尽管问。”这诱惑不小,我想了下还是起身绕过茶几坐到了他身旁。瞥了眼他膝盖上放的笔记本,发现屏幕上竟然是几处现场的照片,刚才他一直在研究这?
但不想被他再次绕离话题,所以侧转着身定视他脸再次问:“先说你为什么想住进我家?”不惜毁了自家厨房,把那罪名嫁祸于我,顺理成章走进我屋。
这次他并没再避转话题,而是眸光明明暗暗看着我:“想确定一些事。”我追问:“什么事?关于我的?”他摇头,“不是,是我这方面。”
我顿了下,有些无力地道:“还真是为了考察我是否合格当你徒弟啊。”刚才有转过这念,但随即就否决了,总觉得高城不至于无聊到这种地步。但事实他就是这么无聊且低趣味,只见他弯了眼角浅笑道:“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无意义在这上面纠结,不管源起于何结果已都那样了。我更关心刚才案情陈结时几点没有答案的疑惑,所以整理了下思绪就询问:“你说沈家是姜宏修的第一死亡现场,这个是怎么得来的结论?”他敛转眸再度凝向膝盖处的电脑屏幕:“你怎么想的?”
我把之前推断的讲了一遍,但见他指着虎崖山上的现场照片道:“如果最后只剩童子琪一人,车子自燃起火了,现场还会是带了明显控制力后的样子吗?”我立即明白他意思,至少有个人在车子火燃后是在现场,扼制了火势向周边树丛蔓延。从而使得这件凶案直到周日下午被驴友上山才发现,否则火势一大极可能变成山火。还有,身份证件!童子琪的证件被搁放在了明显位置,而姜宏修与身份相关的物件全都没有,太过刻意的行为,意味着有意压后凶案被发现的时间以及被调查相关证据的时间。
是想掩人耳目还是欲盖弥彰?
只听高城在耳旁又道:“再看地形,刻了标记的树下,土里渗入的汽油。”
经他一提醒我顿然而悟,汽车被烧位置是在低位,而崖边树下渗入的汽油却在高处,并且土里融入汽油,却能不火烧到树,这在当时我就觉疑惑了。低位到高位,自然不可能是汽车漏油所流过去,那就只可能是人为。
雨后土质疏松,渗入了汽油就变得湿滑。我明白了!“你是说那个人借由标记引来注意,经多人踩踏后,崖边的土就松动,势必有人会一脚不稳从那处滑下。所以。。。。。。那条假的手臂是被故意扔在崖口下让人发现的,也更是想让人找到姜宏修的尸体?”
高城目露赞意:“继续。”
我滞了下,小了声说:“后面我想不出了,动机是什么?既然操纵了这起凶案,不是应该尽力隐藏吗?”
“问得好!”高城突然一声赞,“关键就在这里了,动机是一切的起因。从第一次标记出现到第二次,再到童子涵死亡的第三次出现,一次比一次更加彰显立意。”
“什么立意?”
高城眯起眼,一字一句的:“为特定的人与事。”
我的心沉了沉,又一次想到了高城的那个少年故事,难道真是针对他而来?
默了片刻,我才敛转心神回到原问题:“仍不明白这些讯息与姜宏修的第一死亡现场有什么关系?如此只能证明在最后姜宏修没有进行反抗就被推下崖口吧。”
高城摇头,很是嫌弃的眼神:“之前不是教过你了?想想吴炎怎么死的?”
“摔死的。”我脱口而接,倏然间意识到了问题,“是不是。。。。。。姜宏修在山脚下的距离不对?”吴炎从十一楼跳下自杀落至地面,有着特定的距离与姿势,这在之前高城已经与我分析过了。所以他判断的依据就在这里?姜宏修落在地面的角度和距离一定告知了他讯息,记得当时他上来时眼中散着兴奋的光说人是摔死的,我还觉得纳闷,人摔死的他至于那么兴奋干嘛?合着在当时他其实就看出了问题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