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将军……”低沉的呻吟中,她迷迷糊糊地喊着。
元阙一惊,伸手去推她:“贝安歌,你是不是做梦了?”
“夫君!”贝安歌大喊一声,猛地睁开眼睛,身子一挺,双手无助地伸向空中。
元阙赶紧抓住她的手,紧紧地握住:“贝安歌,醒醒。”
贝安歌散乱的眼神缓缓集中,怔怔地望着元阙,意识一点一点从梦境中抽离,她终于清醒过来。
“夫君?”她喃喃地喊着,终于从元阙有力的手掌感觉到了真实。
刹那间,贝安歌有点羞愧,做个噩梦也吃人家豆腐,还被人看到了自己的慌乱。害,小姐姐面子都没了。
“你……梦见了我?”元阙不确定地问。
贝安歌只觉得头疼,四肢百骸都疼,但还是保持了镇定,努力淡然地胡说八道:“梦见夫君想噎死我。”
“……”
元阙无言以对,开始反省自己之前凶巴巴的,是不是真的对贝安歌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心理伤害。
心中一生出惭愧之情,元阙的手感都变得敏锐,顿时察觉到,被自己紧握的那双小手似乎烫得离谱。
“你发烧?”他问。
贝安歌可怜巴巴:“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发烧。”
元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反正手都握着呢,防不住了。腾出一手,去摸她额头。
这一摸还得了,烫手哇!
“真的发烧!明明之前还不烫的。”元阙皱眉。
贝安歌高烧之下,依然能准确抓住华点:“夫君之前摸过?”
“……”
这问题太尖锐。回避,不搭理,转移视线。元阙大喊:“妙如,夫人病了,叫大夫!”
外面顿时一阵忙乱。妙意和杏兰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端水的端水,拿巾子的拿巾子,神情凝重。
尤其妙意,那个失望啊。原来夫人不是坐床喜,是发高烧啊。
元阙已经放开了贝安歌的手,让丫鬟给她擦汗更衣,自己走到宽榻边,趁人不注意悄悄将破云刀佩回腰间。
这佩刀,多少有点声音。即便是在高烧中,贝安歌也还是听到了一丝动静。
丫鬟们正在给她擦身折腾,贝安歌偷偷转过头去,望见元阙背对着喜床,果然正从宽榻上拿起破云刀,扣回腰间的佩带上,紧紧地固定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