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将军府要和宋家断个干净的意思。
带着徐嬷嬷上马车时,宋青瑶几度回头。她心心念念的表哥并没有来送她,只有那个讨人嫌的表嫂站在不远处,身后还跟着好几个丫鬟,旁边站着马文德。
好一通主母气派。
宋青瑶看得眼睛疼。这女人是来示威的。她以胜利的姿态来看一个落荒而逃的失败者,宋青瑶别过脸去。
贝安歌不在乎宋青瑶怎么想。元阙不想再和宋青瑶有任何瓜葛,她就得出来把话说清楚。
“等一下。”贝安歌喊住。
宋青瑶被她的气势一震,到底还是停住了。
“怎么着,舍不得我走?想留着我看你耍主母威风?”宋青瑶语气尖酸。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啊。贝安歌暗自摇头,还是送了两句忠告:“我若有你这么好的家世,就跟老伙计学习做生意打理家业,当个富甲一方的女富豪。别整天想着靠哪个男人,自己立不稳,再好的男人也帮不了你。”
宋青瑶却冷哼一声:“要你来装好人!把将军府的人赶紧地撤走,我们宋家的产业,本就不要元家人来插手。”
此人真是无可救药啊。
贝安歌反而笑了:“有你这话就好,往后丢开手,彼此安好吧。”
马车隆隆,带着一行人向京城郊外的运河码头而去。这个一心要揭开贝安歌真面目的表小姐,终于从贝安歌身边消失。
她原本就不存在于剧本中,是从剧本缝隙里生长出来的一个角色。
她给贝安歌带来了麻烦,却也给她和元阙送了“大礼”。
如果没有宋青瑶,她和元阙或许还不会这么快相互确定心意
如果没有宋青瑶,又怎会从雷明远身上顺藤摸瓜、扯出另一串人物。
贝安歌返身回府,径直去了嘉丰苑。元阙刚刚送走太子府的人,贝安歌进去时,看到书桌上一枚小竹筒,而元阙正将一张纸条投进炭盆烧掉。
“回头天热了,屋里不烧炭了,我看夫君还往哪儿扔。”
“天热时候我一般直接吃了。”
元阙说得一本正经,把贝安歌懵住:“吃了?吃字条?可也没见夫君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啊。”
“……”元阙想揍她,“骗你的。”
这女人,真不给人活路。
“没有炭盆,还不会点蜡烛么?”元阙都快憋不住笑了,“你啊,聪明时眼珠一转能有十个主意;好骗起来,说啥都信。”
“那也是因为夫君骗我。旁人来骗试试?”
贝安歌见他要写回信,殷勤地跑过去给他研墨,又道:“我可是心甘情愿被夫君骗的,你看一骗就到手了吧?”